官渡之戰上袁紹之所以會輸給曹操,他手下各個集團的碾壓內耗,可進獻了很大一份力量。
袁術則不一樣,手下的山頭再多,卻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能將孫家這頭猛虎從盟友變成屬下,足以證明的手段。
此時楊弘這位袁術帳下第一人滿頭的冷汗則再次證明了一次。
這袁術親切的笑罵,看起來像玩笑,可楊弘聞言,心中不由冰涼,猶如一盆冷從兜頭潑下,怔怔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但是此人到底老練,明白這是袁術對自己的一次敲打,於是也不辯解,當即表態道,“卻是屬下想差了,有主公撐腰,弘有何懼哉!主公但有差遣,哪怕是赴湯蹈火,屬下也絕不遲疑……”
“好了!”隻見袁術擺擺手,打斷了他慷慨陳詞。
袁術敲打他,無非是最近他把閻象壓製的太厲害了,現在又接觸了悍鬼營,預防他氣焰太盛罷了。既然他都知道了,也就行了。
袁術喝了口茶,笑著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於今日形勢而言,宜緩不宜猛,宜寬不宜緊,宜靜不宜動,我帳下現在需要的是翱翔長空的猛禽,而不是一隻驚弓之鳥!”
這話說的,實際上也是袁術心態的體現。現在他還沒後來的利令智昏,智明顯還是能壓製住對利的病態渴望。
楊弘也因此放鬆了下來,漸漸收心。
隨後二人又就此事討了片刻,差不多了,袁術便道,“話就說到這裏吧!”
楊弘也不遲疑,就立刻起身道,“屬下告退。”
袁術站起身來,送著幾步,楊弘則深深鞠躬,“主公不必再送,屬下告退。”
袁弘停在門前,看著楊弘遠去,卻依舊一動不動,有些出神,不知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傳安齊過來!”
門外的親外領命而去,袁術才慢慢踱回書房,取出那幾份沾有血跡書信,看了起來。
這些書信很是謹慎,寫的都是隱晦的內容,上麵還沒有簽署名字,隻能隱約看出,一方用某樣東西脅迫迫另一方臣服。
過了會兒,安齊就過來了,這是一個高大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身上的煞氣老遠就能被人感覺到。
此人竟然是跟隨楊弘攻破劉家的悍鬼營小頭目。但恐怕連楊弘都不知道他乃是悍鬼營的大統領。
一個赳赳武夫竟然是一群密探的頭領,也算是很有迷惑性了。
袁術看起來對他很是信任,說話也沒有任何迂回,直接了當的問道,“傳國玉璽的事情,,你現在查的怎麼樣?”
“稟報主公,這件事情背後明顯有另一個推手,不想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但通過孫家的一係列反應來看,玉璽恐怕真的在孫策的手裏。”安齊躬身回道。
“哦?那你看看這些書信有沒有用。”
袁術隨手將書信遞給了安齊。
安齊恭敬的結果,仔仔細細的翻看了幾遍,皺著眉道,“這是幾封信,寫的都是隱晦的內容,上麵沒有簽署名字,但字跡卻是孫策、孫賁二人的。裏麵隱隱暗示是孫策用傳國玉璽逼迫孫賁低頭,承認他家主的地位。”
“根據屬下密探的稟報,孫賁與孫策在平輿的吳氏武館偷偷會過麵,而這家武館則是孫賁的隱秘據點。見過麵之後,孫賁便悄悄地拜訪了軍中的孫堅舊將,勸他們承認孫策的地位。”
“真假卻不好說,但是這幾封信卻很好的解釋了孫賁的詭異舉動。畢竟誰也不是賤骨頭,有機會取代孫堅的地位,獲得孫家的所有力量,沒人會傻得退讓,甘心居於人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孫策手中真的有傳國玉璽。”
“這很可能就是孫賁低頭的原因。因為一旦將孫策逼急了,他主動將玉璽獻給主公,以主公的慷慨,他可以輕易的奪回其父的部曲,而孫賁則雞飛蛋打,失去一切。可孫賁這一退則海闊天空。不但保住了了自己的地位,還為孫家保住了底牌。雖然成不了家主,其勢力卻是孫策以後不得不依仗的。”
袁術略一思量,覺得安齊說的有道理理,也不去糾結“證據”的真假,就又對親衛吩咐道,“召橋蕤、張勳前來。”
這二人乃是袁術軍中最倚重的大將,也是與孫策關係最好的兩人,接下來的是交給他們辦最合適。
本來聽了楊弘的話,他已決定徐徐圖之,一切北伐大計為重。可剛才聽了安齊的分析,心中終於忍耐不住了。
證據什麼的都不重要,隻要袁術懷疑,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