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當!’一聲巨響,對方被震得手臂發麻,長槍捏拿不穩,脫手而飛。但是對方非常機警,在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時,一個後滾翻,滾出一丈多遠,躲過了郭睿隨即而來的必殺一擊。
郭睿麵帶不屑,正欲追趕之際,城頭上警鍾聲大作,無數袁軍士兵從黑暗的樹林中衝了出來,向東城殺來。
郭睿惡狠狠的一甩長刀,隻能作罷。當下將守軍一分為二,一部分絞殺奸細,一部分用來守城。
看著袁軍真的不顧及軍力折損,瘋了一般向城頭上填人命,郭睿真的變色了。
雖然知道,即使袁軍真的拿下了皖縣,也將因為兵力折損嚴重,而無法抵禦隨之而來的舒縣援軍,但他不敢冒險,誰知道對方打得什麼算盤?
他最該做的就是守禦好城池,堅守的王廉大軍的到來。
“援軍什麼時候能到?”連日的疲憊不堪,早就使得郭睿聲音嘶啞了起來。
“啟稟都尉,按照下午接到的情報,如果援軍速度快的話,現在差不多就快到了,如果慢的話,恐怕得到第二天。”
“來不及了,立刻發出信號,讓他們再次加快速度!”
“諾!”
親兵接到郭睿的命令,不敢遲疑,當即帶人來到準備好的三堆柴堆旁,將之點燃,隻見三道明亮的火光夾雜著黑煙直衝天空,形成三道特殊的火光標誌!
……
埋伏在樹林中的韓胤和徐逸幾乎是同時看見了火箭,韓胤跳起來大喊一聲,“弟兄們,跟我殺啊!”
東城外爆發出一片喊殺聲,一萬伏兵在韓胤和徐逸的率領下,自殺般衝向皖縣城,無數士兵倒在了皖縣城下,又有無數的士兵在督戰隊的威逼下,再次衝向城頭。
徐逸到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韓胤卻看得心痛不已。
但此時,五千的廬江援軍已經離這裏不遠了。因為行蹤的暴露,害怕遇伏,謹慎的老將王廉隻能在接近皖縣城的時候,放慢行軍的速度。
可是在看到守軍發出的代表“局勢危急”的信號時,王廉隻能不顧大軍疲憊,下令急行。
所幸這時候斥候已經探明敵軍的虛實,原來袁軍竟然為了先援軍一步拿下皖縣,竟然將全軍壓上,隻留了少部分軍隊殿後。
王廉聞之大喜,知道己軍的到來打亂了袁軍的謀劃,敵軍不想放棄計劃,隻能提前發動。故而他拋開一切顧慮,下令軍隊猛攻袁軍後方的部隊。
廬江郡的突然殺到,果然殺了袁軍一個措手不及,對方即使做好了充足的防備,還是在受到攻擊的一瞬間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然而東城的皖縣守兵情況也有些不妙,因為守城的兵力太少,雖然已經殺光了發難的奸細,但城中突然數處起了大火,征調過來的軍隊皆被堵在了城中,耽擱了行程。
這個時候,誰勝誰敗,就看誰的防線先被攻破了!
此時,老將王廉也終於發了狠,看著搖搖不墜的袁軍防線勃然大怒,顧不得尊卑,向著戰馬上的陸儁厲聲大喊,“陸儁,你率精銳騎兵,給我衝開敵軍的戰陣!”
江淮一帶向來缺馬,王廉這五千軍隊中隻有三百編製的騎兵,但就是這區區的三百騎兵,卻在關鍵時刻,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在陸儁身先士卒的帶領下,騎兵勢不可擋的洪流,袁軍勉強維持的戰陣,竟然被一擊而破!
但王廉還來不及高興,不等乘勝追擊,廬江郡兵的後方突然****了起來,隻見數百上千的精銳步兵緩緩從黑暗的樹林中走了出來,仿佛是陰影裏收割生命的死神。
整支部隊在寂靜無聲,竟然在行軍的過程中不發出一絲聲響,陣列極有章法,向木偶一般一步步向廬江兵的後陣走去。不知他們從何而來,也不知己軍後方的斥候哪裏去了。
王廉有些驚訝地望著這支特殊的軍隊,他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便舉手大喊,“瞄準敵軍!”
中軍的千餘弓弩手刷地一齊將弓弩對準了突如其來的神秘軍隊,王廉高聲下令,“射擊!”
上千支箭呼嘯著射向敵群,意外卻在這時發生了,隻聽見一片叮叮當當的撞擊聲響,竟沒有一名敵軍士兵倒地。
廬江兵頓時一陣騷動動,前線的士兵更是驚恐不安,他們還沒有遇到過不畏箭矢的敵軍,王廉卻是大吃一驚,大叫一聲,“不好,是重甲兵!”
這時,三千餘名袁軍精銳在韓胤的率領下放棄攻城,竟然反殺了過來,首尾不能顧的王廉終於意識到,恐怕敵軍此次目標根本不是皖縣,而是自己這支機動兵馬。
而這時後陣的敵軍中也殺出一員大將,其身材魁梧,須發半白,在火光的照映下宛若天神!
隻見對方長槍一拜,大聲喝道,“零陵黃公覆在此,投降者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