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位於龍舒、潛縣兩縣的交界,又名潛山、皖山、皖公山、萬歲山、萬山等,為大別山山脈東延的一支餘脈,因主峰如柱擎天而得名
山上奇峰淩雲,巍峨崢嶸;斷崖絕壁,雄渾厚重;層巒疊嶂,地勢險要,是山賊們肆虐廬江,不懼官府攻剿的底氣所在。
若是沒有內應在山上協助,就算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不是普通兵馬能就能攻下來的。
但是自從出動精銳,並召集廬江盤踞各地的不同賊寇一起圍攻商隊失利之後,天柱山賊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整個天柱山都戒備了起來。
上山的要道被封鎖了不說,一道厚重的山門,更是落下之後再沒開啟過。
山寨裏的人,都在防備著劉軍到來,不過他們卻是不怎麼擔心的。倚仗著這地勢的險要,他們不認為天柱寨會被人攻破,除非劉軍傾全郡大軍來襲。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橋蕤的大軍就駐紮在北麵的安風,劉軍若想大舉進入龍舒,勢必會引起袁軍的注意,那是自會有袁軍攔截,第二次袁劉大戰再次爆發。
到時候天柱山賊們不但可以輕鬆脫身,還可以坐山觀虎鬥,趁機渾水摸魚。
但是,麵對著劉軍可能到來的攻擊,山賊們若是真得沒有壓力,那是不可能的。
九江方麵還沒有絲毫動靜,賊將們已經聚集在一起,商討接下來的應對舉措,並產生了激烈的爭吵。
聚義廳中隱隱傳來一聲歎息。
“橋蕤將軍已經明確拒絕支援我等,接下來的天柱寨守禦之事,隻能依靠我們自己了。”
因為共同的利益,暫時被眾賊公推為首領的黃碩,高踞在主位之上,臉色難看的說道。
第一次聯合出兵就遭遇大敗,唯一的盟友也明確決絕支援自己,黃碩的威信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屁股還沒有坐穩的他,已即將迎來一係列的質疑和挑戰。
果然就有人冷笑道,“哼!就知道袁軍靠不住。也不知是誰當初力排眾議,非要舔著臉巴結對方不可。這回好了,一有事情,對方縮的比誰都快!”
“沒錯!”
又一賊將悻悻道,“要我看,我們還是幹脆跑進大別山中躲一躲得了,沒有必要給別人當過河卒,拿自己的命替對方抵擋劉軍的兵鋒!”
黃碩是黃穰的胞弟,在場的不少賊將都曾經是他的手下,但他卻不是因此成為山寨首領。
他這個首領隻不過是眾賊將為了對抗陳策,公推出來的擋箭牌罷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
一旦事有不諧,他就會成為眾人脫身的替罪羔羊,甚至在關鍵的時候被眾人舍棄,用來吸引敵人的火力。
但黃碩也不是任黃巾擺布的無能之輩,得了他的眼色,當即就有一人站起,大聲嗬斥道,“你們一個個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靠攏袁術,獲取功名利祿的決定可是當初大家一致通過的,怎麼這時候就成了某人的力排眾議了?”
“沒錯!”黃碩一方的人了,紛紛反擊,站出來支持黃碩。
“如今我寨已經收縮兵力,同時囤積了大量糧食,足以長期死守,又有著天柱山險要的地勢,劉軍能奈我何?”
“躲一躲?你杜老五莫非認為我天柱山上彙集廬江的上萬兄弟是泥捏的不成?劉軍還沒有出動就讓你畏之如虎了?真按你說的做了,我天柱山還有什麼臉麵統帥廬江群雄?”
接下來又有數人附和著,說什麼劉軍敢來天柱山,非得打得他們屁滾尿流不可,甚至一舉殲滅劉軍主力,趁勢稱霸江淮之類的話。
聽見這些話,別說是黃巾賊將,就是上頭的黃碩都是眉頭微皺,雖然說他不懼劉軍,可不代表著他不知道雙方之間的差距啊?
他敢與劉軍作對,無非是仗著天柱山險要,又有著袁軍可以依仗,可以狐假虎威罷了,可不是說他有著與對方較量的實力。
似乎嫌現場還不夠亂,又有人大聲說道,“你們大別山賊是守是逃,我們不管。但是大帥被擒一事你們必須給個說法,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們汝南黃巾翻臉不認人!”
“龍舒那邊不是派使者來了嗎?不如……”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立馬就是有人大聲喝罵,“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們繼續給陳策當狗不成?想要我們跟陳策妥協,那是做夢!我誓死也不答應!”
當即,又是有人加入了罵戰,一個個說著要死戰,也有人說要避其鋒芒,防止被敵人圍困,來個甕中捉鱉,更有人說再次與陳策聯合……好好的一次會議變成了鬧市,眾人更是吵成了一鍋粥。
黃碩看著他們,心中也是歎氣不已,終於明白陳策為何要忍痛割肉,另立根基了。這樣的一盤散沙,能成什麼事?
山寨中,還沉浸在激烈的爭吵當中,在天柱山後山的下麵,卻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總數達到了近千左右。
不過這近千的敵人並不是前來報複的劉軍,反而是他們另一個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