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渙和劉和都見過袁術,一眼便認出當先一人正是袁術。於是兩人連忙起身,快步上前施禮,“袁渙、劉和參見後將軍!”
袁術很是熱情,點頭道,“原來是伯衡和曜卿來了,我可是久候多時了。”
袁術先是對劉和點了點頭,笑得極為客氣,然後目光一轉,落在袁渙身上,親熱的拍拍他的肩膀,將兩人一一扶起。
袁術昨天剛去“請教”了袁渙,特意強調自己手下無人可有,就是在暗示袁渙,到了歸順他袁術的時候了。
袁渙果然知趣,今天一大早便來拜見,顯然做出了決定。他的來意袁術已一清二白,但他必須給未來的手下留點麵子,於是故作不知道,“不知伯衡、曜卿二人,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此時他見袁渙身高約七尺,前額寬闊,下麵的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白皙的皮膚與文雅的氣質相得益彰,袁術心中不由得暗讚,‘真賢才也!’
對於袁術這樣一個首重家世,再看外表的諸侯來說,招收屬下,才德反而是其次。
不待劉和回話,下定決心的袁渙已連忙上前兩步,雙膝跪下。隻見他雙手按地,腰脊挺直,身體前傾,深深行了一禮,“袁渙拜見主公!”
看得劉和對袁術羨慕不已。
他如今也拜訪了不少賢才,有成功的,有失敗的,但每一個都用心有力,竭盡所能,可還沒有一個像袁術這樣稍微露出一點意思就有人投的。
劉和這是與袁渙第一次見麵,一共隻聊了幾句,卻發現這是一個才能在某些方麵不下於封旻的大賢,不愧是是能青史留名的大人物。
袁術嗬嗬一笑,上前扶起袁渙,又仔細打量他一眼,袁渙來投對他有別樣的意義,這讓他喜歡之餘,又略略有些振奮。
他微微一笑,歎道,“我軍中軍師祭酒一職,已待曜卿久已!”
袁術雖然跟袁渙說手下無人可用,但其實麾下的官職早就已經滿了。雖然他之前已經給袁渙許以高職,但卻不能無緣無故將在任的屬下撤職。若許諾的職位低一點也就罷了,可偏偏給袁渙的職位必須配的上三公之子的身份,這讓袁術感到很難辦。
有道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撤了誰也不好,所以袁術手下文士都對袁渙比較排斥。為了平衡手下的利益,袁術專門設了軍師祭酒一職,位子極高又沒有實權,可謂是一舉數得。
袁渙一聽這個職位便明白了袁術的意思,心中舒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推辭道,“渙不通軍事,何德何能擔任軍師祭酒一職。”
“無妨,相信已曜卿的才能熟悉幾日必能勝任。”
袁術強收袁渙為臣,就是想借助其父袁滂的聲望提高大軍的士氣,又豈會容他推辭!袁渙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推辭了一番之後就站在袁術下手,遵守為臣的本分。
君臣之別既立,袁術方才轉向劉和,關切的問道,“自從去歲那場夜襲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伯衡。聽聞昨日伯衡重傷而歸,不知可有此事!”
劉和聞言有些黯然,“和馭下無方,在那天夜裏遭遇帳下司馬吳協的亡命狙殺,手下親衛死傷殆盡,隻有和僥幸逃的一命。後來又遭不明勢力追殺,被逼逃往汝南,幸托後將軍洪福,才得以活命。。”
旁邊袁術一怔,竟然被人一路追殺到了汝南?他轉念一想,應該不是自己手下所為,沒有自己的命令,屬下應該沒人敢私自動手。又見劉和興致不高,便打算換一個話題,於是安慰道,“伯衡一路辛苦了,還請上坐!”
將此事便略過不提。
待眾人分賓主坐下,侍者上了茶後,袁術率先開口,打算先發製人,於是笑著問張勳,“不知如今軍中糧草可算充足?”
張勳瞥了一眼劉和,卻是明白了袁術的意思,有些惶恐道,“我軍的狀況主公也是明白的,如今我軍已經連續征戰數月,加上後方黃巾肆虐,實在是沒有餘糧供給劉軍,所以……”
看著兩人演雙簧,劉和有些不解,袁術能成為一方諸侯,肯定不是如此膚淺的人,哪怕不想供給自己糧草,也不會當麵拒絕,最多事後推到手下的身上,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袁渙和劉和雖然隻聊了幾句,發現劉和聰慧多智,但閱曆卻是不足。正如劉和對他有好感一樣,他對劉和也有一些惺惺相惜,便打算幫一下劉和。於是,袁渙在一旁道:“主公,能否聽屬下一言?”
屬下的第一次進言,作為主公,袁術的自然得給他幾分麵子。於是袁術點了點頭,笑著說,“久聞曜卿多智,我今日正想聽聽曜卿的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