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玄文帶領眾人行至營地,已近亥時。
落戰俠早已翹首以盼,見得父親帶領眾人安全歸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落裂等人對落戰俠一一見禮,落戰俠亦是頷首以應。
此刻的營地燃著一堆堆篝火,落氏族人們,正吃著烤肉,喝著濁酒,手拉手的圍著篝火舞蹈、歌唱。
落辰見到這歡快的場麵,一顆心早已按捺不住,卻瞥見父親正擺著一張臭臉,下意識的緊了緊懷中的狗蛋,撓了撓腦袋。
落戰俠對落靈珊道:“二妹,你且帶落裂三人安歇,我有話要問辰兒。”落靈珊不懷好意的瞥了落辰一眼,應允著,帶著落裂三人往那篝火場中行去。
隻留得落辰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落戰俠對落辰沉聲道:“辰兒,你將今日之事,且一一道來。”落辰那敢隱瞞,頓時將白天之事,一一說與落戰俠聽,並且一臉無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落戰俠聽得暗暗心驚,心道,看來是自己疏忽了,二妹哪裏是這幾個臭小子的對手。原本以為,自己等人率大部全力獵殺妖獸,讓那二妹照拂四人足矣。沒想到百密總有一疏,幸好是安然無恙,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於是目光嚴厲地瞥了落辰一眼,道:“你小子,倒是越來越會折騰!你若是再不老實,我派人將你送回寨去!”落辰心中一驚,連忙道:“父親,孩兒聽話便是。”心道,如果再作無謂的狡辯,說不定,還真會被送回寨去,那就不好玩了,一時間戰戰兢兢的噤若寒蟬。
落戰俠見落辰此刻突然乖巧起來,深知此子習性,完全是一不安分的主,哪裏信得個這小子,剛想再嗬斥幾句,又瞥見落辰懷中的狗蛋。此刻狗蛋正閉目沉睡,顯然是被那赤眼豬妖折騰得不輕。
落戰俠望著狗蛋,疑惑的向落辰詢道:“辰兒,你懷中是何物?”落辰將狗蛋遞與落戰俠道,一臉茫然的道:“孩兒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妖獸,就連老祖也說不上來。”
落戰俠一把接過狗蛋,上下打量,心中更奇,卻也是不明所以。隻見狗蛋似有所覺,微垂著眼瞼,對著落戰俠發出低低的吼聲。
落戰俠也不多作打量,將其遞與落辰,道:“雖不知為何種妖獸,顯然頗具靈智,且好生養著吧。”落辰接過應是,卻是站立不安,不時往篝火喧鬧處張望,卻又不敢造次。
落戰俠心中一歎,知道這小子是一刻也閑不住的,遂擺了擺手,道:“你且去吧,記得早些回營安歇。”落辰聽得此言,那裏還在這墨跡,轉身一溜煙的跑了,留下落戰俠獨自搖頭。
不遠處,那左問天瞧見這一幕,也是開懷大笑,提著一壺濁酒,向落戰俠處行來。
落戰俠見左老行來,忙起身相迎,左問天倒出一杯濁酒,遞與落戰俠道:“家主,小輩們頑皮,倒是頗有童趣,不必上心。”
落戰俠接過酒懷,抿了一口,麵色平和的對左問天道:“小子頑皮,倒是讓左老見笑了。”
左問天捋了捋白髯,也不多作寒喧,正色道:“家主,今日那郭門偷襲,顯然是有備而來,如今寨中僅留玄義老弟一人駐守,恐有不妥。”
落戰俠聞言大驚,心道,自己真是糊塗,想著白日慘死的族人,知道這郭門向來心狠手辣,陰險狡詐,而寨中竟是些凡夫俗子,婦孺老幼,如果那郭門再行偷襲之事,如何能敵。想到此處,立即起身抱拳,對那左問天道:“多謝左老提醒,我這就去請示父親!”
說罷,不作停留,風風火火的行至落玄文處。落玄文此刻閉目養神,卻是神識外放,正暗中戒備。見那落戰俠行來,知是有事相告,右手一拂,那營門自行打開,傳來落玄文的聲音:“可是俠兒,你且進來!”
落戰俠行至父親跟前,麵色沉重的道:“父親,承蒙左老提醒,寨中僅有玄義叔一人鎮守,恐有不妥。孩兒擔心那郭門賊子,再行偷襲之事,到寨內恣意屠殺,還請父親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