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草草吃了晚飯,立馬回到屋子內開始商討應對之策,外麵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凜冽的寒風呼嘯不止,打在窗戶上發出嗚嗚的聲音,暴風雨就要來了,而我們三人的心情跟外麵天氣一樣,無法安寧。
我起身關好了窗戶,轉過頭來趙權才問道:“現在怎麼辦?”
吳安平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說不定那坐車逃離的人不是薩滿,而是另有其人呢?”
我說道:“別在自欺欺人了,最近犯人逃獄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誰不知道鬆山鎮監獄逃了一個神棍犯人?難道除了他還有第二個神棍的存在嗎?”
趙權摸了一下鼻子,顯然他很是焦慮,原本我的計劃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可最開始卻忽略了高起,光考慮到了薩滿逃哪兒了。
我一拍桌子,問道:“趙權,你不是說方圓所有道路都遭到了管控嗎?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趙權一臉無奈,“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前往國道上的車輛那麼多,一天到晚少說有好幾百輛,就算把鬆山鎮的全部警力出動,最終能排查到的也隻占很小的一部分,本來最初我就不對那什麼管控的手段抱有期望,對方又不是傻子,豈能想不到這一點?”
“哪怕是管得在嚴,人家把車子開到一半,步行出山你能怎麼樣?”
我一下啞口無言。
三人最後扯了半天也沒扯出個什麼好的應對方案,天色不早,一晃眼便到了十二點,奔波了整整一天,我們都覺得有些累了,便都各自上床睡覺去了。
黑夜,雷雨如期而至,不知何時,屋外的大雨嘩啦啦的下了起來,我躺在床上看著外麵,死活睡不著,居然是為此失眠了,轉頭一看,吳安平跟我一樣瞪著個眼睛,不知道在想啥。
隻有趙權那小子鼾聲打得挺大,他小子沒心沒肺,都火燒眉毛了還能睡著,我也是佩服他。
兩人相繼沉默了一會兒,吳安平忽然開口問道:“東子,你怎麼不睡?”
“你還不是沒睡?那混蛋拿著寶貝逃了,我也是著急得很,要是能睡著才怪了。”說著,我倆都不由自主盯了一眼趙權。
趙權翻了個身,繼續打鼾,我說道:“老吳,你跟我講講你祖師爺的事情唄,跟你認識那麼久,也沒聽你說起過,要不是出了眼下這檔子,你還準備悶到什麼時候?”
吳安平歎了口氣,“有什麼好講的,無非那些鬼怪奇談,要說起來,他的人生經曆可比我們要豐富多了,我幼時跟他學藝,後長大成人才明白祖師爺的背景,原來他祖上是陰陽一派出身的,據說能人異士輩出,不知為何,到了祖師爺這一代卻是斷了香火,而他那一手高明的本事我也沒能學過來,真是可惜了。”
“我對他了解得不多,但知一點,就跟你扯一扯吧。”他想了一下,道:“我從祖師爺出道的時候跟你說吧。”
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我與吳安平認識了差不多快一年了,要不是趁著眼下的機會,我還真有可能一輩子都聽不到他背後的故事呢。
機會不多,我也沒有插嘴,但聽他娓娓道來。
吳安平將其他祖師爺的來曆,據悉是從民間一個陰陽派出來的江湖術士,最開始在湘西辰州一帶活動,專門從事幫人趕屍,驅邪等事兒,偶爾幫富貴人家算算命,看個宅邸什麼的,日子過得倒也舒坦。
他本事不低,為人也是相當自傲,原本就不打算收徒的他,直到經曆了一件事讓他徹底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四十年前,一個名叫周坤書的江湖道士來到了辰州,這道士是誰自不用多言,正是後來吳安平的祖師爺,周坤書以湘西驅鬼道士的名號在江湖浪蕩了幾十年,其道行之高,天賦異稟,行內人士沒有人不認識的,正是因此要想在當地求他給一副對聯或者畫個符紙鎮宅什麼的,可謂是難上加難。
正所謂一字千金,周坤書便是這樣的人,可他有個怪毛病,他出手並不是看重錢財,而是看在事情的怪異性,事情越怪求他出手的幾率也就越大,這跟其他道士不一樣,其餘的道士基本都是衝著金錢二字而來的,對付那些靈異怪談自然是能盡快解決就盡快解決,誰會想專門去碰那些爛攤子啊?
這世界上有的東西還真說不準,你說它沒有,它偏偏就會發生,你若信了它,卻又無法來證明,此為不少俗人稱之:玄學,玄學包含了很多方麵,從風水陰陽,到五行命理,甚至是從古至今衍生出許多奇奇怪怪的行業,諸如倒鬥摸金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