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半月過去,自從把那薩滿給抓捕歸案後,再也沒有從警察局那邊得到任何消息,我們有心打聽,得到的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且吳安平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萎靡不振,也不知他到底會頹廢到什麼時候,有關當年他祖師爺遺留的那些問題,難不成就這麼讓他受打擊?
於我而言,都是些陳年舊事,能不提最好是不提,以免無意間再嘴上帶刀傷到他。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無奇,我一年到頭都在外麵為了生計奔波,很少有機會真正回到家裏待上一次,要麼是急匆匆的離開,要麼是根本回不來。
趁著眼下來之不易的時間,我打算好好陪伴一下父母。
經曆了這一次遭遇,我也明白有些事不可勉強,冥冥之中,好似一切都早有安排,我們以為自己是對的,可到頭來卻錯得那麼離譜。
眼前的吳安平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時刻警惕著自己,不想再重蹈他的覆轍。
而關於其他,我也暫時不去思考,劉大嬸的誤會已經解開了,若還有人說道八卦,就由他而去吧。
曾記得父親不止一次教導過我,為人要做到問心無愧,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的。
那時年幼不太明白話中深意,如今回頭細想,卻是有了一番新的體會,至少我很感謝父親教會我這一點。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我家院子前的那顆桂花樹的樹葉已經全部落光了,光禿禿的樹幹,一夜之間便染上了白霜,沒過多久,冬至悄然來臨,一場大雪過後,漫山遍野,銀裝素裹,氣溫也降到了極致。
這一天我正在家無聊翻著日曆,正好十二月二十一日,我不禁歎了口氣,暗道過得可真他媽的快啊。
透過房間的窗戶我見到楊薇在院子裏嘻嘻哈哈的玩雪,她從小便在城市裏長大,且聽她自己說兒時是在南方度過的,很少有機會親臨山中的雪景,雖然我家也算不上什麼大山內的窮鄉僻壤,但要說雪景的話,鬆山之上,每逢十二月,其銀白美景都會吸引到一小批遊客前來,可見還是有點知名度的。
再者,緊挨著鬆山還有個五頂山呢,那裏的雪景更為壯觀,隻不過我沒那個心思去看雪,現在一心想著警察局關乎薩滿的處理結果呢。
先是越獄,爾後又當著趙權的麵企圖殺人,兩項罪名加在一起,估計他的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裏度過了吧。
至於高起,從高家村出來,還沒送到醫院,便死在了半路上,原因是失血過多而亡,高起本人一死,小天的仇也就算是得報了。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得到解決,我也終於能從中喘口氣了。
我把日曆放在茶幾上,正想點燃一根煙打開電視混時間,忽然聽到楊薇在樓下叫我的名字,“幹嘛?”
我看著手裏剛剛上火的煙,不知是該滅了下去還是掐在手上,就聽到楊薇道:“東子,有個警察找你。”
“警察?”聽到這話,我屁股上像是安了彈簧一樣,立馬從沙發跳了起來,心中激動又不安,等了許久的消息總算是給等來了,我要不是為了親耳聽聽那犯人的處理結果,或許早就和楊薇回城裏去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趙權,跟來的還有一個自稱姓於的幹事,於幹事見到滿臉堆笑,諂媚的道:“您就是陳東先生吧,哎呀久仰大名,最近咱們局裏上上下下都是在討論你的事跡呢,你可真是個大英雄啊。”
他熱情的與我握手,我卻滿頭霧水,“什麼大英雄?”
趙權忙解釋道:“哦,就是上次你幫著我抓捕薩滿歸案的事情,我把這事兒向上頭稟報了,經過研究決定,上級要給你頒發英勇無畏的獎項,當然還有吳安平的,畢竟是你們兩個的功勞嘛。”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屋內吳安平叫嚷道:“頒獎?有錢嗎?”
我在心底暗暗鄙視了他,這老小子鑽錢眼子裏麵去了,整體開口閉口就知道錢,俗不俗套,人家頒發這個獎項,目的不在於金錢,而是鼓勵咱們為了公眾事業大無畏的精神。
不管怎麼樣都是大好事一件,我連忙樂嗬嗬的把兩人都給請進了屋裏,又叫楊薇給沏了壺熱茶,父母今天剛好不在家,去鄰村親戚家做客去了,具體是幹什麼我沒問,正好落個清淨呢,沒想到卻把趙權還有警方高層的幹事給盼來了,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楊薇坐在我旁邊,眨巴著大眼睛,看到一檔卷宗遞過來,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