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廣道人便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我倆折騰了整整一天了,哪裏還有心思去跟屍王打鬥,本想找個安全之所,避過今日,挨到天亮再說,然而總是事與願違啊,不管怎麼樣,那東西是我倆給引過來的,要是光讓對方一人出去,我們心裏怎能過意得去?
無奈之下,吳安平放下手中的杯子,歎氣道:“東子,別他媽躲了,那玩意兒多半是衝著我二人來的,還是想想辦法吧。”
廣道人有些意外,“你們還會驅鬼術?”
“沒啥,早年學了點皮毛,對付尋常陰生鬼物還行,可要是太厲害了,我們也隻能是去送菜啊。”現在是非常時刻,吳安平自然不可能說謊,雖然我們信任廣道人的實力,可那屍王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啊,萬一出了差錯,一個照麵就得去見閻王,如此危險我們可不敢冒然行動。
然廣道人卻渾不在意,“那東西再厲害也不敢主動闖我的宅子,這宅子受了法陣保護,在裏麵非常安全,你們要是覺得不敵,就待在屋子裏好了。”說著,他就要主動開門出去。
我眼見不妙,連忙攔住了他,道:“前輩,這太危險了,要是尋常的鬼物我肯定不會攔著你,況且那東西是我們給你引過來的,理應由我們自己來想辦法解決,萬一把您老的性命給豁出去了,那我倆就算逃出生天,日後不也得遭天譴嗎?”
咱們幹陰陽一道的,最忌諱的便是欠債,不管是陰債陽債,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欠的,所以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再對待這一類事情時絕不信口開河。
沒別的原因,因為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誰會傻到那種地步?
出於人情,我們也不能讓對方一人出去麵對危險,幾番思考,我也算是認命了,“幹他娘的,老吳待會兒你去吸引那鬼東西的注意力,我跟前輩想辦法側麵封住他的行動。”
吳安平點了點頭,卻又問道:“廣前輩,你可知道那屍王有什麼弱點嗎?”
廣道人把龍泉劍往地上一置,正色道:“屍王跟普通陰煞僵屍不一樣,由於經過常年陰氣淬體,所以身體比鋼鐵還要硬,尋常刀劍難傷根本,唯一的弱點便是其天靈蓋。”
我倆臉色頓時變了好幾次,頭骨乃是人體當中比較堅硬的部分,那屍王本來就夠硬的了,結果其唯一的弱點還是在最硬的頭顱之上,我一時想不出到底什麼樣的武器才能傷到它,反正尋常桃木劍肯定是派不上用場了,現在能抱有期望的,或許也就隻有廣道人手中的龍泉劍了吧。
“我會想辦法把對方引到事先設好的風水陣內,你們在那裏等我,這是陣符,可別搞丟了。”他說著,遞給我一塊精致的玉符,玉符入手,立馬傳來一陣溫潤的涼意,這玉符是個好東西啊,由此可見,廣道人為了對付那丘山的屍王確實是花了不少功夫。
隨後他又告訴我們陣法所在的位置,我把玉符揣著身上,承諾道:“你放心吧,前輩自己也一定要小心。”
當初吳安平教過我怎麼啟陣,問題都在於控製陣法的法器之上,隻要有了這玩意兒,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太大問題,具體的情況還得根據具體的陣法來判斷。
對方既然如此信任我二人,我們自然也沒有理由去欺騙他。
況且,眼下我們能靠的住的也就隻有這位高人前輩了,如果連他都死了,今夜我倆猶能度過?
如今,三人猶如一根線上的螞蚱,誰都逃不了啊。然而,在恐懼過後,我倆又兀自興奮萬分,因為終於找到了造成李建成家風水問題的根本所在,如果今日能借著廣道人之手解決掉那屍王,說不定李建成的問題不攻自破啊。
想著一千萬就要到手,我們怎能不激動?
按下心頭所想,三人陸續走出了院子,在木門打開的刹那,外麵陰風陣陣,這股可怕的邪氣幾乎凝成了實質,肉眼可見的淡淡黑氣遊走在附近,仿佛烏雲積壓,駭人不已,吳安平喉結滾動了一番,喃喃道:“這邪氣確實不尋常啊,我有點擔心那前輩恐怕吃不消。”
我心念一動,“如果有趙大哥從旁輔佐的話,咱們獲勝的幾率起碼有七成。”
吳安平苦笑了一下,“扯那麼多幹什麼,老趙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他年紀大了,雖然沒幾年可活,但我們也不能因此去折了人家的陽壽啊。如果今日不是運氣足夠好,能遇上這位五台山的廣前輩,最後還不是我們自己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