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安平的樣子似乎眼前的陣法頗為稀奇,要不是因為著急眼前,我倒還想好好請教一番,他兀自搖頭,又嘖嘖稱奇,“皆聞五台山一道之人,對奇門遁甲有不凡造詣,若是深得其傳,日後必定能有一番作為,我還以為是吹噓的呢,今日確實令我大開了眼界。”
我在旁邊掃了兩眼,沒覺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想起廣道人即將麵對的那玩意兒,我心似火在燒,緊張的對他道:“老吳,別管什麼奇門遁甲了,還是動手準備吧,不然一會兒該得出大事兒了。”
我把玉符從兜裏摸出來,“你到底找到那陣眼沒有?”
吳安平在陣法周邊轉了一圈,當他走到靠右邊之時,卻是把風水盤一收,鄭重的道:“沒錯了,就在這兒,你趕緊把玉符埋下去,那屍王厲害萬分,廣道人就算有龍泉劍在手,怕也是難敵,沒我們幫忙,他凶多吉少啊。”
聞言,我哪裏還敢怠慢,當即掀開了那塊龜甲,按照著吳安平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挖了個土坑,把玉符埋了進去,當玉符落進土坑之時,我忽然發現那些係在龜甲之上的紅繩居然正好連著玉符所埋的位置,不知是不是巧合,如果是倒也罷了,如果不是的話,那多半因為遁甲術的關係了。
來不及多想,手頭剛一弄完,不遠處便傳來一聲聲低沉的獸吼聲,那獸吼回蕩在山穀間,又夾雜著刺耳無比仿佛金鑼敲打一般的響動,我倆立刻知道,廣道人肯定跟那屍王對上了。
夜風冰涼而過,一身冷汗之下我倆如墜冰窟,我拉著吳安平道:“咱們到底是過去還是不過去?”
廣道人之前吩咐過讓我們倆收好陣法便足以,本以為他自己一個人能對付,但這會兒看來,隻怕是我們都想得太過天真了,但若離開,萬一再發生其他意外可如何是好?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守陣留一個人就行了,我經驗比較豐富,還是我去幫他吧。”說著,吳安平就要轉身離開,“老吳,正是因為你經驗豐富所以才更該留在這兒,你別爭了,還是我去吧。”
思來想去,陣法一道我完全是個白癡,待會兒兩人把屍王引過來,我無法及時啟陣,三人絕對會陷入空前的危機,如此的大風險我怎敢去嚐試?
吳安平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我卻沒有跟他這個機會,從他手中奪來護身符,大步流星朝來時的方向而去。
“那你自己小心點,千萬別勉強。”他拗不過我,隻能是無奈囑咐道。
我回頭朝他揮了揮手,很快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尋著那古怪叫聲,我獨自走在山路上,麵上雖看似平靜,然手心裏卻早已是汗,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我幾乎能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懼正在蔓延上內心,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著使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往前沒多久,忽然一道陰風從側麵撲來。
我警覺的往四周探了一眼,隨後鑽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但見遠處一盞孤燈晃悠,四周的視線雖然不太明朗,但好在有淡淡月光,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不是別人,正是廣前輩,此刻,他右手拿著龍泉劍,左手則提著一盞大紅色燈籠,那燈籠的光芒不盛,卻散發著一種奇特的青色煙霧,我心下一鬆,還好不是半路撞鬼了,當下便要出去與他會合。
剛一走出草叢,就聽對方廣道人一聲大喝,“小心你後麵。”
剛才鬆懈下來的精神猛然又給緊繃了起來,然而還沒等我轉身,頓覺背後一股強大的巨力將我整個人都掀飛了出去,登時天旋地轉,分不清東西南北,我重重的落到地上,幸虧是落到了草地裏麵,雖然受了點皮外傷,但沒有傷到根本。
一時吃疼,我卻管不了那麼多,連滾帶爬的從草地中站起來,抬頭一看,一個身材高大的紅毛僵屍正憎惡的盯著我倆,這僵屍雙目血紅,臉上白骨森然,已經腐爛得幾乎沒剩下多少肉了,口鼻之間帶著一股濃鬱的陰氣,最讓人害怕的還是這僵屍的體形,宛若一座小山,實在讓人吃驚。
明明天色已經足夠陰暗,結果它一出現把唯一的月光都給擋完了,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迅速籠罩過來,廣道人瞪了我一眼,“小子,我不是叫你守好陣法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摸著腦袋道:“我怕你一個人打不過,所以來幫忙來著。”
“混蛋,我打不過,你來就能打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