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將軍呆若木雞的站了許久,見花梨似乎真的不是生他的氣,便趕緊轉身就跑,離開這是非之地。
鳳逸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了,他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一個山洞裏駐紮了,什麼都收拾的整整齊齊,看來也不隻是安營紮寨一天了。
他微微偏頭,張未白果然在他身邊,見他醒來說道,“半月山地形複雜,可以拖花梨郡主一陣子,老將軍決定留在這裏沒去半月關,軍醫去看其他傷員了,一會兒才能過來。”
他點點頭,嗓子痛的像是火燒,也說不出什麼話,便沒再說話。
張未白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世子,你昏『迷』了五天了,我的傷好了,西樓還沒找到我們。”
一次戰場都沒有上過,卻比誰都傷的重,整個甘州所有的兵裏隻有他如此了,也怪不得別人不服。
果然過了不久,岐玉便走了進來,立刻送『藥』給他,說道,“主上,藍家軍損失重大,各地勤王兵速度極慢,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他喝了『藥』輕咳一聲,低聲問道,“豫州呢?”
岐玉說道,“藍燼離開豫州了,但玉浮白損失也很大,暫時到不了帝城。”
鳳逸點了點頭,岐玉歎了口氣,又說道,“各地勤王軍狡猾,見勢不對二十萬也就隻來了十多萬,大多是都是現征的老弱病殘,把精兵留著保護自己,皇上又擔心郴州先破,把一一半人分配去了豫州。”
“可玉浮白不如花兒和西樓這邊。”他聲音很虛弱,時不時還要難受的咳嗽兩聲,張未白扶著他,擔憂道,“世子你別『操』心了,甘州軍這次並未損失多少,如今都跟我,隻要援兵來了,還有轉機。”
“祁,你先下去吧。”他轉過頭,對岐玉說道。
岐玉點頭,隨即退了出去。
他無力的靠在床上,伸手給自己把脈,隨即笑了笑,“我的身體真是拖累你了……”
“世子言重了,”張未白心疼極了,鳳逸的身體實在是糟糕透了,最早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一個小小少年虛弱成那樣一定不好受,如今上了戰場無法建功立業更是難受極了。
藍老將軍聽說他醒來也走了進來,這次倒是沒有冷言冷語,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他微微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老將軍歎了口氣,“逸兒,爺爺本就不想讓你來這裏,沒什麼比你的身體還重要,但你非要一意孤行,就要好好照顧自己。”
鳳逸沒說話,老將軍說道,“藍家損失慘重,這場仗不好打,花梨帶兵多年,絲毫不遜『色』與藍家,手下將領眾多,裝備齊全,就算是援軍到了,依然很艱難。”
鳳逸點點頭,“如果真的沒辦法,就是天淩命數已盡。”
老將軍道,“你不必太擔心,你年紀小,又是國師的徒弟,將來無論在哪裏,都總會有一番作為的。”
鳳逸笑了笑,“可我也不希望花兒喜歡的人,是個國破家亡的俘虜啊。”
“也是,逸兒若非身體拖累,也早就建功立業了,”老將軍笑著點點頭,忽然又來了興致,問道,“不過花兒小丫頭喜歡你,國師又把你寵的跟孩子一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西樓?”
鳳逸想起花兒,微微彎了唇角,笑容有些溫暖,說道,“那不就和藍爺爺軍裏的人說的一樣了,我是靠花兒的?”
“哈哈哈哈,還有幾分骨氣,”老將軍大笑,“你這身子骨啊,就算是好好在王府養著,說句不好聽的,爺爺都怕你比爺爺死的早,你這還跑出來受罪,哎……”
老將軍歎了口氣,道,“安平王夫『婦』忠心為國,隻是耽誤了你。”
“和他們沒關係,”鳳逸淡淡說道,“我天生身體就不好。”
老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蒼老的眼角每一分都帶著慈愛和無力,“傻孩子,算了,好好歇兩天,過兩天帶著你千辛萬苦換來的甘州的兵,也上上戰場。”
“嗯,”鳳逸點點頭,算是答應了老將軍。
老將軍拍了下手,門外來了一個士兵,提著一個包袱,老將軍道,“太後送你的東西,你自己看看吧。”
“太後?”他愣了一下,有些吃驚,太後身邊的錦被國師帶走,應該沒機會回去對太後說什麼,怎麼會送東西過來。
老將軍點點頭,隨即也不再打擾他了便轉身走了出去。
張未白幫鳳逸解開包袱,裏麵有一套銀白『色』輕甲,下麵還放著許多鳳逸在王府時穿的衣服,中間夾了一封信。
張未白把信遞給他,他無力的抬起手,把信拆開讀了一遍,隨即將信撕碎『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張未白很少見他生氣的樣子,立刻問道,“怎麼了?”
鳳逸搖搖頭,神『色』恢複平靜,太後知道錦被抓了,雖然倒是沒派人監視他,卻把鳳漣,秦景深,甚至『奶』娘的情況都給他說得清清楚楚,洋洋灑灑寫了近四頁紙,甚至將花兒和國師的事也交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