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逸說道,“賭也賭完了,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你們也該幹正事了。”
那些人明白,立刻恭敬的跪下,大聲說道,“我等願唯世子馬首是瞻,永遠追隨世子。”
鳳逸笑了笑,張未白也終於笑了,他還沒開口激勵兩句這些人,鳳逸便問道,“聽聞你們能喝酒?”
張未白無語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隻恨自己太慢沒阻止他,跪著那人便眼睛一亮,“是,世子也能?”
鳳逸笑道,“千杯不醉。”
“真的?”幾個漢子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極其不服,“不如比試比試?”
眼看鳳逸不服輸的樣子就要答應,張未白立刻上前拉著,說道,“世子確實千杯不醉,但他身體不好諸位也清楚,行軍也沒那麼多酒,還有用處,日後班師再說,班師再說。”
幾個人看了看鳳逸瘦弱的身子,便繼續跪下來,說道,“也是,世子身子弱,現在不能喝。”
鳳逸說到,“你們若是能平安班師回朝,所有能回去的人,我請你們喝。”
“世子,我們是甘州的兵。”那人提醒了一句,“我們不能回朝。”
“西樓退了你們就回去,慶功宴完了再回來。”
那些人其實從沒想過西樓退兵,但聽鳳逸這麼輕鬆的說,似乎忽然也覺得萬一西樓會被他們打到退兵呢,便點點頭,說道,“藍家軍在甘州,我們比其他地方兵苦練百倍,從來沒有用武之地。”
“現在你們有用武之地了。”鳳逸忽然狡黠的笑道,“都知道我家媳『婦』兒是誰吧?”
“花梨郡主啊……”一群人大笑。
張未白看著鳳逸越扯越遠,立刻把他扯到身後,讓眾人起身,問道,“西樓進犯,甘州最先受害,難道你們不恨西樓?”
鳳逸這才覺得失言,作為甘州的本地兵,家都沒了他還在這裏開著玩笑。
士兵笑了笑,“恨什麼,將軍和世子在帝城不知道,甘州,恨不得讓西樓占了呢。”
鳳逸倒是有些好奇了,問道,“為什麼?”
班羅站出來解釋,“甘州和西樓接壤,但條件卻是天差地別,西樓重商,西樓王雖然善戰,但對百姓管束不嚴,西樓處處安居樂業,人人可以幹自己想幹的事,再看甘州,和西樓隻是一條界限劃分,甘州遠離帝城,氣候不好,經商又是重稅,知府管的很嚴,百姓沒有一點兒自由,一年到頭在荒地上什麼都種不出來還要交稅,許多人都逃去西樓了,”
“可你們畢竟不是西樓人,在西樓也不會受到什麼好的待遇。”張未白不相信西樓會對外族人好。
一個士兵冷哼,說道,“西樓不會給特殊好處,但也從未限製什麼,隻要該交的稅交了,該征得兵征了,根本沒人管你幹什麼,隻要有些謀生手段,在西樓都能活下去。”
另一個人接話,“而且花梨郡主,人看起來很冷漠,但在她手下所有士兵,從未出現過燒殺搶虐的事,投降了她的城池,她都會派人好好安頓的。”
鳳逸竟然有些莫名的驕傲,張未白瞪了他一眼,說道,“世子,你們現在是對手。”
鳳逸輕咳一聲,也不驕傲的那麼明顯了,一個士兵酸溜溜的看著他,“世子真是好福氣,和花梨郡主好上了。”
“你也不看看咱世子什麼條件?”另一個士兵拍了一下那人的頭,“你再看看你,你酸什麼,你憑什麼酸世子?”
眾人又是大笑起來,把鳳逸當自己人,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便又說到,“世子不知道,如果不是藍家軍在,我們早就投靠西樓了。”
“花兒總說人人都覺得她是怪物,沒想到你們是這麼想的。”鳳逸有些感慨,卻替花梨高興。
一個人擺擺手,說道,“說花梨郡主不好的,都是那些腐儒,還有那些嬌滴滴的閨閣小姐,別說西樓,就問整個天下,所有士兵,誰不服氣西樓花梨郡主?”
鳳逸笑笑,說道,“藍家軍……”
那人道,“他們最服氣,不過就是看不慣世子你,才口是心非的說了句。”
鳳逸委屈的問道,“我至於這麼招人嫌嗎?”
甘州士兵互相看了看,鳳逸無奈的說道,“說吧,我又不能怎麼樣。”
張未白皺皺眉,想把他拉走,甘州士兵就說了起來,“要說吧,世子品貌才華家室都沒得挑,第一公子也當之無愧……”
“是啊,俺們長這麼大,見過的人多了,從來沒見過像世子這樣好看的人……”旁邊幾個人附和道。
鳳逸並不是太想聽自己長得怎麼樣了,便不耐煩的說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