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居裏,少年在院子裏看著一樹梨花,鳳漣不知道怎麼說動了花兒教她舞劍,花兒穿著紅色的衣裙,身影隨著劍尖轉動,一時翩若驚鴻,她的劍如她的棋,大氣磅礴,卻也不乏劍走偏鋒,有張有合,淩厲卻不缺乏美感。
鳳逸微微笑了笑,這樣的花兒天真而又單純,如果沒有花兒,他看不到黑暗後麵的亮光,花兒就是他的一束陽光,天下間還有花兒一般都人,這樣便是他活著的理由了。
“主上,皇上派人刺殺景深公子了。”梨花樹下,少年耳邊忽然傳來冰冷麻木的聲音,甚至看不見有人,鳳逸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看著花兒,他淡淡的說道,“派人暗中攔下,不能讓秦景深發現皇室。”
“是,主上。”那人依舊冰冷的說完,很快便消失不見,少年手上落了一片梨花,潔白無暇,他輕輕撚了一下,梨花飄落在地,這一樹梨,到了快謝了的時候。
第二天是郡主大婚,夜很深,隻能看見街上紅綢隨風飄揚,其中隱藏著影影綽綽的黑色,一群人在大街上穿梭,直奔目標而去。
秦景深被罰在祠堂思過,說起來因為他一直受寵,丞相府的祠堂他還真的沒有被罰過來過,此時安靜的跪在祖先排位麵前,麵上雖是淡淡沒有變化,心卻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祖先在他麵前什麼倒是都不算。
祠堂門有些古舊,有人推開的時候發出沉悶的聲音,秦景深回頭,秦景瑜便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兩個家丁,戲謔的對他說道,“三弟向來受寵,怕是沒有受過這苦吧?”
“大哥說笑了。”秦景深淡淡的拍了拍衣袖起身,剛剛起來膝蓋有些疼痛,但他不動聲色的掩藏,笑道,“畢竟我這些年在師父門下,師父要求嚴格,三弟不才,怎麼會不受些罰?”
“哼,三弟聰慧,天下無雙,真是謙虛了。”秦景瑜咬牙切齒,說起玩這種文字遊戲,十個秦景瑜也不是秦景深的對手,秦景瑜本就衝動,若不是害怕丞相懲罰,隻怕他早就殺了秦景深了,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對身後的家丁說道,“把被子給三公子,小心三公子受了涼!”
“多謝大哥好意了。”仿佛看不見秦景瑜陰沉的臉色,秦景深倒是笑的如沐春風,從容的從家丁手裏接過被子,眼看著秦景瑜氣不過離開。
祠堂裏一下子安靜下來,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對秦景深說道,“公子,有刺客。”
“誰的人?”秦景深淡淡的問道,一邊隨意的把被子展開,祠堂陰冷,他跪了許久確實有些受了寒氣。
那人低下頭,半天後說道,“不清楚。”
“誰的人都查不清楚嗎?”秦景深倒也沒有生氣,他清楚這個人的實力,查不清楚隻能說明刺客背後的人更強。
“那些人沒有真的動手,像是……”那人有些猶豫,秦景深問道,“是什麼?”
“像是試探。”黑影想了片刻,才想到這麼一個詞,說道,“他們像是不想殺人,隻是引我們出來而已。”
“是嗎?”秦景深將被子裹在身上,說道,“能在你們手上試探完安全離開的,這帝城有多少個?”
那人一愣,想起晚上的場景,說道,“公子,除了雲景,剩下十一景幾乎都出現了,但卻沒沒有留下他們任何一個人,能從我們手上安全離開的人,怕是也能輕易殺了我們。”
“輕易殺了我們倒不至於,”秦景深的眸子變得幽深,說道,“這帝城沒人知道我手下十二景,這人既然這麼做,說明他怕是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