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躺下再好好休息休息吧,醫生說你腹部被紮傷的不輕,失血過多又加上饑餓、勞累,身體很虛弱。”看著我吃完,張姐收拾了東西,吩咐我好好休息。
“那個……張姐,我在這裏呆了多久了?”對於我來說,醒來了就代表我還活著,活著就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而且我怕德叔擔心,不能在這裏太久。
張姐搖頭歎息著,眼神說不清的複雜,看得我直心虛,一直以來還真沒有一個人像她那麼捏的準我,雖然剛認識,“唉……你昏迷了三天了,剛醒就要走嗎?”
“什麼?三天了?不行,我得走了,德叔會擔心我的。”沒想到我竟然昏迷了三天,的確讓人感到意外啊,不就是被紮了一刀嗎,心裏想著,忙起身穿衣。
“胡鬧,躺下,你的傷還沒好,我去跟德叔說。”看到我急著想起身,張姐生氣了,眼睜的滾圓,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十拍。
“張姐,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我必須走,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多謝張姐這幾天對我的照顧了。”我能感覺到張姐對我的關心,但我的命運,我的理想,還在等著我,一天不實現,我將一天不能安心的休息,甚至活下去。
“誌弟,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呢?你昏迷時的夢話讓人聽的唇冷齒寒,你的身上究竟承載著多少的傷感和負擔呢?讓你小小的年紀變的竟是這麼的滄桑和倔強。”張姐夢囈般的話語使我打了一個激靈。
“胡話?我?”我別過頭怔怔的瞪著她,為她窺探我的隱私而有些溫怒。
“是的,你昏迷期間發起了高燒,一直不停的說著胡話,有兩個女孩的名字不斷的出現著。”張姐迎著我溫怒的目光,仿佛在訴說著的是她的愛人一般,眼神溫柔,語氣柔和。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的目光也不再能強硬起來,直到我內心的某些極力掩飾的東西破繭而出。我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的鬆柏,大雪壓滿枝頭的它們顯得是那麼的強壯。我錯了嗎?嗬,大概是吧,我一直都在錯,心裏想著,苦笑著搖了搖頭,換上了我的衣服。
“對不起,張姐,有些事情它隻能隱藏在心底,我需要的是無懈可擊的頑強。”長籲了一口氣,對著張姐擠出一絲微笑,我平靜的走出了病房。
大概是大雪剛過的緣故,空氣中夾雜著城市少有的清新,和絲絲寒意。街道上行人也是縮脖聳肩,來去匆匆,顯得忙碌而又狼狽。抽著剛從商店裏買的“金駝”香煙,矗立在街道的人行道上,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孤單、茫然、無助。
“媽的,天無絕人之路,天生我材必有用。”大吼一聲,不顧周圍人群鄙夷的目光,微笑著向德叔超市的方向大步走去。
……
“小李,十號桌客人一份回鍋肉,一個魚香肉絲,一個青椒炒蛋,兩份米。”徐叔喊道。
“好的,馬上上了。”我忙記下,笑著應道。
兩天前,回到德叔的超市,德叔如想象的一樣,為我的三天失蹤好生著急了一番。即將去派出所報案的時候被我拉了回去。
我並沒有跟他說遭遇詐騙犯的事,隻說是去朋友那裏玩了幾天,德叔不相信,但並沒有追問,他了解我的性格,不想說的事問了也沒用。德叔開導我,萬事開頭難,不要急於求成,積跬步足以至千裏。一時找不到想象中的什麼大事業,就在超市不遠的“老二黑飯店”做起了服務生。每天傳菜、上菜、刷盤、洗碗,一個月八百。雖然累了點,但找到了一份工作,自己能賺錢了,也終於安定了下來,心裏也感到很開心。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安居樂業”吧,我想。
“小李,給,累不?歇會兒再幹。”晚上,店裏客人少了很多,很多店都關了門,徐叔招呼正在收拾東西的我坐下歇會兒,遞給了我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