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我自認,為人忠厚老實,而且善良並知書達理,不愛惹是生非。以前的所有的罪過和幹架也都是受了別人委屈,麻煩事找到頭上的“正當防衛”或“防衛過當”,所以我從不是一個逆來順受和受得委屈的人。“有仇不報非君子”是我的處事之道,也是原則,是以前盧超鬥誌昂揚灌輸給我的,我們都覺得很對,因為我們都不想當“孫子”、“窩囊廢”。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信息發達了,人多了,世界反而小了”,我一直覺得對,但沒想到它卻像神明般那麼開眼。或者說,這又將是我初入社會的一個麻煩的延續,一個苦難的開始。

日子在平靜中像溪水一般波瀾不驚,並緩緩的流過。掐指算算我已經出來將近一個月了,在徐叔這裏過平凡、安定,而又枯燥的生活也已經大半個月了,雖然不甘心,但沒事的時候去找工作依舊沒人肯要我,德叔說我眼界太高。但想想我堂堂一個高中生連個跑業務的工作都混不到也有點說不過去了啊,所以我經常照鏡子,盯著額頭看,想看看是不是頭上有“無照駕駛”、“無證經營”、“不良少年”諸如此類的條子貼著。不然,為什麼就是沒人肯要我呢?得出來的結果是,我的頭上沒貼條子,或許我該留意一下聘請者頭上是不是貼著不明顯的“白癡”、“狗眼”、“蠢才”一類的條子,畢竟像我這樣的“高材生”不被賞識懷才不遇想想始終是一件令人鬱悶的事。所以,我依舊每天早上七點去上班,然後就是記菜單、傳菜、刷盤子、洗碗,有時也幹點別的,晚上依舊十點半準時下班睡覺。

我常常提醒自己,這不是我想要的轟轟烈烈的生活。所以,我每天除了工作還要想很多事情,是關於我轟轟烈烈的未來的,一直到我不知不覺睡著,但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或者方向離開,是啊!我仍舊迷茫。

這天,我仍舊早早的起床去徐叔那裏上班。二月裏的天氣依舊寒冷,所以我仍舊裹著我來時穿那件黑色皮襖。早晨的銀川可能是這個城市一天中最安靜,空氣最接近家鄉的味道的時候,雖然依然有不少車、不少人、不少汽油和廢氣味。空氣裏夾雜著潮氣和露珠,伴隨著少許的泥土氣息,吸進肺裏清涼醒腦。我縮了縮脖,夾著膀子,摸出一支煙點上,像很多上班族一樣,略顯狼狽的穿梭著。

“徐叔早啊!”隔著霧氣,看到徐叔已經在掃地,擺桌凳了,我親切的打了個招呼,忙快步上去接過掃把。

“哈哈……你小子還沒我這老頭子起的早啊!年輕人早上要多出來鍛煉,有益身心健康啊。”徐叔爽朗的笑著,起身做了幾個腹背運動,顯然,他今天的心情不錯。

“嗬嗬……徐叔還年輕呢……”我打個哈哈,沒再說什麼,專心的對付起了垃圾。

“今天肯定是個大晴天啊,霧氣這麼大,嗬嗬……”徐叔在旁邊笑著打太極,嘀咕著,像是在跟我說,又像是在跟空氣說,或者是給自己說,但可以肯定舉動有點可笑。

生活中必定有很多困難和坎坷,徐叔是過來人,他沒有沮喪和頹廢,很樂觀,所以過的很幸福。聽他說他的女兒今年上大學了,考的二本,老兩口都很開心,我聽在耳裏,難受在心裏。老師以前說,大學是學府的天堂,不上大學會遺憾一輩子,我就留有遺憾了。

“夥計,我們點菜。”有人在門口喊。

“唉,來了。”平凡而又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我心裏想著,瞥了一眼做晨操的徐叔,苦笑著跑向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