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續有先登營的將士登上城牆,城牆上之前被幽州軍壓製的局麵也得到了很大的緩解,隻是第一個登上城牆的那名都尉,因為寡不敵眾,已經先行戰死了,不過他的戰績也很顯著,首先便是接連斬殺了六名敵人,更別說正是因為這名都尉的牽製,才保證了更多的先登營將士登上城牆與敵人展開慘烈的肉搏戰。
先登營的主將麴義在城下親眼目睹了,這名都尉從爬上城牆,到戰死在城頭的全過程,這位在冀州軍中,為數不多的大將之一,此刻也是滿心的絞痛,又一名很優秀的先登戰士戰死沙場了!
麴義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副將問道:“剛剛那名戰死的都尉一共斬殺了多少敵人?”
副將想了想,對著麴義道:“稟告將軍,剛剛那名都尉一共斬殺了八十餘名敵人。”
麴義聽了之後,沉默了半響,然後對著副將道:“傳令下去,等到攻陷了良鄉,讓此人以牙門將的身份厚葬,並且上報主公和撫軍將軍!”
那名副將聽了,頓時感到雙眼微微發熱,眼神也逐漸明亮起來,大聲回應道:“末將領命!”
雖然被破格提拔的不是副將本人,但是副將知道,隻要英勇殺敵,眼前的將軍就絕對不會虧待每一名將士的,而能夠跟著這樣的將軍,也是自己畢生的福氣,副將更是在心中發誓,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然不皺一下眉頭。
麴義這樣的行為倒不是在收買人心,而是出自自己內心的真實反映,先登營的將士不像普通的步兵部隊,士卒死傷大半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從新兵裏麵補充,先登營可是從步兵裏麵,精益求精獲得的,每一名先登營的將士,放到普通的步兵部隊,最起碼也是一名都尉的職務。
更別說,這支先登營本來就是麴義所創建的,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全營都是精銳士卒,可以說,損失一名先登營的士卒,都會讓麴義趕到心痛,這些將是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此時我們的視線再次轉回城牆上,隨著越來越多的先登營將士登上城牆,城牆上的局勢已經漸漸的平穩起來,當然這隻是在外人看來如此罷了,但是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發現,幽州軍現在等於算是用自己的生命,在跟先登營互相消耗了。
原因很簡單,除了先登營的將士作戰悍勇,且自身的戰鬥力不是普通的步兵能夠h比擬的之外,就是先登營將士身上的裝備了,與幽州軍的將士,身上隻能穿著普通的鐵甲甚至是皮甲不同,先登營將士身上都身穿著一整套重甲。
何為一整套重甲?即頭上戴著帶有薄鐵麵甲的頭盔,除了給普通將士露出兩隻眼睛之外,這個頭盔算是把士卒的整顆首級都包裹進去,之後就是身上所穿的重甲了,這一身重甲也與麵前的幽州人不同,因為這套鎧甲完全將士卒身上的每一處致命點都包裹住了。
特別是心髒和肚子上,更是加厚了鎧甲,使得這兩處地方具有更深厚的防禦力,兩支胳膊上,也是穿戴著明顯比幽州軍還要具有防禦力的臂甲,以及胳膊的上端,還有著形狀異常大氣的肩甲。
因此,讓幽州士卒糾結的事情出現了,不管是刀劈還是劍砍,不管是弓弩手的遠程打擊,還是刀斧手近距離用盡全力雙手直接劈下的大力斬擊,都沒有做到完全秒殺先登營將士不說,反而因為第一下的攻擊實在是太用力,而導致自己門洞大開,從而讓先登營將士找到了空當,將手中的佩刀往前輕輕一送,便可以毫無阻礙的捅進敵人的胸膛。
而良鄉城的守將,在先登攻打城池之前,就已經派出了十數名信使,但是無一例外,沒有一人能夠帶回消息,守將再聯係到之前自己在北新城時期的遭遇,頓時明白眼前的冀州軍已經埋伏好了伏兵,或許就在某個隱秘的對方,等待自家刺史率領的援兵前來。
甚至守將此刻認為,自家的刺史或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但是被眼前這群冀州軍的同伴給團團包圍了,這才致使援兵不能及時趕到。在北新城與眼前的這些人交過手,守將很清楚,論單打獨鬥,自己手下的這些士卒絕對不是眼前這群精銳人馬的對手。
既然質量不能解決問題,隻能用數量解決了,想到這裏,守將便下令,讓麾下的副將們不計傷亡的對著冀州軍在城頭上的軍隊展開猛攻,無比要將這群人趕出城牆。
於是,在幽州軍內各級軍官的指揮下,幽州軍的士卒先是發出了一陣慘烈的呼聲,然後便烏泱泱的一片壓向了先登營,盡管從聲勢上看,幽州軍此刻就像巨浪一般,猛地撲向了像小型帆船一般的先登營。
但是,實際上,這夥幽州軍因為不是幽州的一線部隊,所以紀律性比較差,雖然是在城牆上,但是因為在狹窄的城牆上,所以幽州軍盡管有很多人,但是卻受製於地形的緣故,施展不開。
而這樣的局麵便讓先登營內的一名校尉發現了戰機,隻見這名校尉對著身後的其他先登將士們大聲呼喊道:“所有人,結陣!前三排豎起巨盾,後三排用弩箭射擊對麵的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