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已經跟我們見過麵了。”宋歌聞言在心底翻了翻白眼,麵上不情不願地回了尤母一句,那表情就是個大寫的不開心,如此情緒外露更是讓尤母不喜,擰眉質問道:“你們沒有把關係隨便說出去吧?”
“沒有。”宋歌和尤曆臻同時給了答案,而後宋歌狀似無意地貼著尤曆臻的手臂不滿道:“那個顧小姐也真是的,上來就鬧出那麼大亂子,這不還是給尤少抹黑麼,真看不出來是大家族的千金,一點考慮都沒有。”
“菲菲也是你可以說的?”尤母打心眼裏還是喜歡顧顏菲的,跟自家兒子門當戶對,兩人還有娃娃親,但尤曆臻成年後就特別有主見,當年喜歡個秦綰綰鬧得跟家裏差點決裂,後來更是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直接跟宋歌扯了證,看看宋歌這幾年鬧出來的那些醜聞,還好當年兩家協議將婚事給隱瞞了下來,這要是讓自己那些老姐妹知道了還不是要笑話死她?
到底是個底層出身,後來還進了娛樂圈當個什麼戲子,真是上不得台麵,尤母提都不想提這個兒媳婦,跟自己給尤曆臻定下的顧家小姐差太遠了。
“真是的,當年啊就不應該答應讓……進門。”尤母毫不掩飾對宋歌的嫌棄,連維持表麵上的尊重都覺得難以忍受,尤其是現在顧顏菲回國,兩家又重新提了當年的娃娃親,但是這宋歌卻占著位置不挪窩,越看越堵得慌。
這時候已經開始上菜了,但是四個人誰都沒有心思吃飯,尤父隻沉沉地打量著宋歌,那眼神讓她生出一層雞皮疙瘩,止不住地發冷,聽了尤母的話也更加確定今天這晚飯究竟是什麼主題。
顧顏菲回國了,尤曆臻想要迎娶這位娃娃親的未婚妻,那必然是要跟宋歌先離婚的,她鳩占鵲巢了三年卻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尤家對她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看來今晚這可是鴻門宴啊。”宋歌麵上完美的笑容不變,甚至彎起唇瓣開口,雖然是對著尤曆臻說的話,音量卻足以讓尤父尤母都聽得到:“這是叫我主動退出這樁婚姻麼?”
尤曆臻心中冒出點不太好的預感,沒來得及拒絕,就見宋歌悠然轉向了尤父尤母那邊,姿態嫵媚地挑了眼角:“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兩位的苦心我當然是能理解的,隻是畢竟三年夫妻我還是很舍不得尤少的。”
宋歌突然的話讓三人都愣了下,尤曆臻更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宋歌麵上自然流露出的些許傷感,宋歌頂著莫名其妙的視線繼續說了下去:“我對尤少的感情天地可鑒,但是那位顧小姐又說的那樣名正言順,她還曾經威脅過我如果我不主動放棄的話,就要對我和我的家人動手,好吧,我知道你們都不會相信的,但是事實上就是這樣。”
尤母已經在皺眉了,宋歌就是個戲子,看她現在這幅抹淚的模樣,隻要給了她想要的東西,分分鍾就能將眼淚擦幹淨換成笑臉,自認為見多了這樣把戲的尤母跟尤父對視了一眼,便胸有成竹地開口道:“你要多少錢?”
“錢?不不不,我跟尤少的感情怎麼能用錢來形容呢,我們是因為感情才在一起的。”宋歌擺手連連否認,眼神留戀地落在尤曆臻身上,似乎當真是有多不舍一樣,看得尤曆臻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強了。
“事實上,如果尤家真的容不下我,我寧願去一個不被大家知道的角落,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也不會讓顧小姐看出什麼端倪。”宋歌抿唇,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尤母自然聽得懂宋歌的意思,雖然對宋歌這樣轉彎抹角的性格很是不喜歡,但是她還算識趣,也就不計較那麼多。
但是尤父這時候卻猛然將筷子摔在桌子上,尤母一哆嗦,想說出來的話又憋了回去,尤父看著宋歌的眼神比尤曆臻還要冷酷,那是種純粹的估量和嫌惡:“這個婚不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