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馬上就要立秋了,可這天氣卻沒有一絲涼爽的跡象。還未到晌午,這蒸熱的感覺就能罩滿人的全身。可此時將軍府外,本應悶熱的馬車卻讓安陵茗語猶如掉入了冰窟窿,渾身無助的顫栗著。
今日早飯過後,寧熙和便傳了南淩桓一眾人到紫苑。
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將軍府大夫人此時卻如履薄冰,揣揣不安,不知寧熙和會如何處罰自己。她也萬萬不敢再拿自己的家世出來炫耀逞強了,隻能聽天由命。
“本王之前做出過承諾,若找到所想之人便免了南府的重罰······”寧熙和說到這望向身旁站立的林玥,可她卻熟視無睹,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跪著的南淩桓一家。
“咳咳······”寧熙和有些尷尬的佯裝咳嗽幾聲,繼續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安陵茗語的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頭也跟是低垂下去。
“本次事端皆因平城守軍主將,南淩桓之妻安陵茗語善妒之心所致!著安陵茗語即刻啟程前往靜慈庵修身禮佛!罪奴夏花冒名頂替意圖欺騙本王,杖責20。後與安陵茗語一同前往靜慈庵修身養性!”寧熙和抬眼看了看南淩桓說:“平城主將南淩桓馭妻無方,事後又意圖掩蓋此事,罰俸三個月以儆效尤!”
在眾人看來,寧熙和的懲罰果真不重!構陷皇室中人,就算是世家貴族也是要下獄的,而這奴婢就算杖殺也不為過。
也許旁人覺得,隻是被罰到尼姑庵閉門思過,這樣的懲罰安陵茗語應該是要偷笑了。可她還是聽出了這其中的異樣。
“臣婦對於殿下的懲處並無異議,但······”安陵茗語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口:“敢問殿下,這在靜慈庵修身禮佛的期限是多久?”
“大膽!你還沒去受罰,就想著脫身了!”寧熙和自然知道懲罰是要有期限的,他並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漏掉的,就是要再嚇唬嚇唬安陵茗語,殺殺她的跋扈之氣!
“臣婦不敢!臣婦定當虔誠修佛,日日為我夏淵國祈福。以此求得殿下的寬恕!”安陵茗語趕忙跪地磕頭道,再也沒有往日威風八麵的作派。
寧熙和看她真的被嚇住了,輕蔑一笑:“當然懲罰是要有期限的。本次事端雖然涉及本王,但終究是南將軍的家事。所以這個期限就由南將軍自己定吧!”他就這樣把問題拋給了南淩桓。
或許別人不理解寧熙和的用意,可南淩桓卻很清楚。這些年的處處忍讓,無非是感念當年安陵茗語與他成婚,才躲過了牢獄之災。如今寧熙和此舉也是為了讓他倆扯平,互不相欠而已。
當安陵茗語知道自己未來是否要和青燈長伴,就取決於南淩桓一句話時,便沉默不語,表情複雜的望著南淩桓。
南淩桓並未回應安陵茗語的眼神,隻是表情冷峻的說:“將夏花拉出去杖責!受刑完畢後,與大夫人一同押往靜慈庵!”
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安陵茗語有過愛也有過恨,但終究是愛大於恨罷了!這些年來,她的無理取鬧,陰謀詭計無非就是想要取得他的關愛。可最終換來的隻是他的厭惡和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