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夜晚最是奢靡繁華,霓虹幻影,把漫天璀璨的星子都比了下去,如女人紅豔妖冶的唇,吐著猩紅的舌尖把誘惑噴薄,頃刻便可把眾生狂抑的欲*火點燃。
矗立於城市中心的長島國際酒店,薄紗窗簾內,每一盞昏黃的燈下滿溢著軟言儂語,真真假假,無人探究,身體的摩擦和糾纏傾訴著白日的煩躁,這幾乎是到了頂峰的時刻,被無數人頂禮為消除疲勞的最佳方式。
三十八層豪華套房,一室柔軟的黃色金光。
女子穿著白色的浴袍,雕塑般佇立在窗前,垂眸,清淡地望了眼腳下的風景,涼薄地勾起了唇。
已經按照要求淨身了,足足一個小時的牛奶浴,幾乎要相信這二十一年來沾上的汙濁都洗滌了去。也按照要求在關鍵的地方塗抹了精油,那個叫何敏之老媽子一樣的女人把那極小的一瓶精油放在她手心時滿是厭惡的表情,她看著覺得惡心,差點吐出了唾沫。
那麼小一瓶精油價值為一萬,確實是駭人了,現在她的身上就承載著著一萬大洋,頓時有種忍辱負重的感覺。
舒涼輕噓了一口氣,伸出纖細的手指把浴袍往下拉,精致平滑的鎖骨頓時曝露在空氣中,緊接著是乳溝,如此一般的溝壑絕對是讓人滿意的,特別是男人。
叮叮叮——
房間一角矮桌上的電話舌燥地響起,她款款地走了過去,水蛇般的腰在空中劃出妖嬈的弧線。
“陸總到了,你準備準備。”
“嗯,知道了。”
她低頭輕嗅了手腕上的迷迭香味,滿意地坐到了床上。
幾分鍾之後,外廳房門處出現了窸窣的聲音,然後是男人篤篤的腳步聲,緊緊地扣在地板上,由遠及近。
和之前的幾次一樣,陸之北走進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床上的那個女人關燈。
於是,“把燈關了。”這是舒涼聽到陸之北說的第一句話,不帶男人絲絲的情欲,除了命令便是厭煩,而且,這個聲音的主人現在還在外麵的大廳,似乎連走進來的欲望都沒有。
這算出師不利嗎?她抿緊了唇,豔麗的紅色上那份妖冶褪去了幾分,眯著眼躺在床上,卻沒有行動,知進退,欲拒還迎,這是對付男人的法則,溫順的小綿羊注定被拋棄!
陸之北已經把黑色西裝脫下,隨意地扔在沙發上準備進浴室,看到房間的燈竟還亮著,微微慍怒,被挑選到那張床上的女人沒有資格反抗他的話。
“我說,把燈關了。”悶悶的再次發號施令。
舒涼勾起嘴角,笑開了去,午夜盛開的海棠就是那般綻放的,隻是她是沾了血的海棠,有著濃鬱的腥味。
她仍舊沒有按照他的指示去做,甚至換了個姿勢,妖嬈地伏在雪絨被上,迷離的眼盯著房門,等待著外麵那個人的餓狼撲食,她就是要他怒,越怒越好。
果然,門啪地一聲被踢開,伴隨著強大的衝擊力把房門後牆上的細灰都震落了下去,陸之北站在了舒涼的麵前,清寒的眸裏是熊熊的怒火。
眼前的這個男人,如無數報紙和雜誌上刊登的一模一樣,眉毛濃而黑,比墨還冷上幾分,鼻管挺直,透著乖張和戾氣,嘴唇尚薄,平放著徒增了眸海深處的怒氣。
真正是讓人滿意,尾隨著他眼底的怒氣,她笑得越發嫵媚撩人,眯著的眼睛裏時刻都有鉤子竄出來,勾住他的身體。
是的,她隻要他的身體他的身份和地位就夠了。
她就那樣魅惑地望著他,看似貓一樣的慵懶實則使出了渾身解數。
陸之北生生地把怒氣遏了下去,挑眉看著伏在床上的女人,英氣逼人的眉頭倏然凝住。
這個女人,她似掩非掩的眸子,汪著一包清水,清晰地印出了他頎長的身影,繼續往深處探去,仍然是碧波沉寂的一片,漣漪全無。
舒涼又在床上換了個姿勢,雙手把上半身支撐了起來,原本就沒有係好的浴袍順著柔滑的肩一路下滑,胸前凸起的兩座山峰和之間的溝壑在黃軟的燈光下越發撩人,她低哼了一聲,濕熱紅潤的舌尖伸了出來,在唇上羞答答地繞過,然後歸於沉寂。
陸之北頓覺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喉結似乎也是本能般地翻滾,就在他還在試圖用把她的思想看穿時,對麵的她已經一個起身,赤*裸裸的身體悉數展露在了他的麵前,哪個地方該凸起哪個地方該凹陷,那副身體雕刻得一點兒也不馬虎,仔細一看,說是巧奪天工也不為過。
第一次,陸之北主動向他不屑的女人走了上去,而且是在沒有關燈的情況下。
欲*火是可以焚身的,也是第一次,陸之北相信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