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他身體下的女人,嬌嗔低吟著,聲音裏帶著他一貫蔑視的妖媚味,完美地配合著他的動作,讓他的身體抵達了一次次的高潮,之前數次,之前的數個女人都未曾給他這樣的快感,他衝刺得更加盡心盡力了,用了一個男人原始的占有欲和獸性,直至身體下方的女人悶哼了一聲,暈了過去。
他的鼻梁上滿滿的一層熱汗,額前的幾縷發絲都被打濕了,服帖地蜷在了一起。一扭頭看到了躺在她旁邊的女人,唇上的紅色早就被吮吸殆盡,露出了原本的色彩,不再魅惑人心卻帶著涼薄,抿成一線,和之前迥異。猛地伸出手去,牽起被子把她赤*裸的身體蓋住,自己翻身下了床。
站在窗前,萬家燈火混合著霓虹燈,奢靡狂亂之氣撲麵而來。
這次他沒有覺得厭惡,甚至竭盡了全力,仿若這個身體都被抽空了。
旋即把煙掐滅,穿上衣服出了套房。
早就有人在外麵候著,看到陸之北出來,畢恭畢敬地點頭。
“陸總,這次還滿意嗎?”何敏之走上前去獻殷勤,典型的一張老媽子臉,皺紋都擠成了魚鱗。
陸之北微微擰眉,一個字也吝嗇說出,筆直地朝著電梯處走去。
何敏之訕訕地低頭,“陸總,下次一定找個讓你滿意的!”這話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顯然已經底氣不足了,因為自己的這個下一次已經說了七次了,她為這個男人找了七次女人,每次都讓他不滿意。
到底要怎樣才滿意!何敏之氣得跺腳。作為一個專門為經理級別以上的男人女人找情人的老媽子,何敏之在雇傭人眼裏無疑是無可挑剔的,因為她的手裏有全市最多最精華的資源,環肥燕瘦,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應有盡有,應了那句,隨便挑隨便選。陸之北對於她來說,儼然是一隻大肥羊,在陸之北的媽媽李浣找到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我要給之北選十個女人,至陰至寒,你懂我的意思嗎?”幾個月之前,李浣把何敏之秘密地邀請入府邸,一見麵就說出這樣一句讓何敏之都招教不住的話,嚇得她當場就把一口咖啡溢了出來。見過媽媽給兒子準備婚姻大事的,可沒見過這樣在煙花之地找媳婦兒的,而且一次還十個。
作為受雇人,何敏之不敢多問一句,老半天才點著頭承諾決定不會讓陸夫人失望。臨走的時候,李浣悉心交代。
“一定要至陰至寒的,也就是八字上說的那種陰氣最重之人,切記。”
李浣迷信,這是何敏之得出的第一條結論,她也是按照要求去找的,可是每次陸之北辦完事兒出來都是陰沉著臉,問也從來不搭理,由她下去琢磨改進,這是真一個技術活兒。陸之北比傳言中還要難伺候,這是何敏之得出的第二條結論。
舒涼隻覺得眉心一涼,有什麼氣味衝撞進了鼻孔,然後漫步得全身都是,精神為之一震,眼簾緩緩地撐了起來。何敏之的臉在瞳仁上放大到無可附加的地步,她抱著身上的雪絨被,正好擋住了山巒處猩紅的唇印,像極了品正純良的刺青。
何敏之眼尖,尋到了那一點點的異樣,索性這才還是有了進步,留了個紀念。對著舒涼繃著的臉舒展了些許,彎身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扔了過去。
“他還滿意嗎?”舒涼把浴袍隨意地裹住自己的身體,冷聲地問旁邊站著抽煙的何敏之,嫋娜的煙卷升到空氣中即刻被室內的熱氣衝散幹淨,留得星星點點的煙草味讓她很不愜意。
“他對誰都不滿意!”何敏之掐了煙頭,狠狠地扔下這樣一句話,她也不是對舒涼生氣,而是為長久的努力沒有成效而氣結。從手提袋裏拿出一疊錢,扔在床邊上,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房間不需要你收拾,你拿著錢就可以走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何敏之已經消失在豪華套房,殘留的煙草味兒仍然讓舒涼蹙眉,她進了浴室,把花灑調到了最大,徹徹底底地衝刷了全身,直到感覺頭昏腦脹了才走出來。
穿好衣服,在二百七十度的環島落地窗前站了良久,燈紅酒綠盡收眼底,繁華和欲望仍然在都市的每一個角落張揚飛馳,五年了,與世隔絕了五年,終於是再次回來了,她勾起了冰涼的嘴角。
換好白色的體恤牛仔褲和球鞋,氣定神閑地走出了長島國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