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健陽正美滋滋地想著要回老家迎娶新娘,他已經把彩禮都準備好了,還給朱英買了一對雞血玉手鐲,家裏也已經裝飾一新了。
“宋叔,你怎麼來了?”宋健陽對於管家突然光臨,很是吃驚,因為明天,他就要起程去接新娘子了,管家應該在家裏好好布置新家。
宋叔想著這事不能隱瞞,也不能拖延,就把朱英寫給他的信給了他。宋健陽看完信後,沮喪地垂著手、低著頭說:“我哪裏做得不好,她分明是喜歡我的,我們見麵的次數也多,她怎麼又變褂了?”
“公子,你是國家未來的棟梁,不要被兒女私情拖累,你的家世你的才華,哪裏找不到幾房才貌雙全的女人?”
“宋叔,你不知道,我就喜歡朱小姐這種不拘小節,又有見識的人,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是大氣不敢出二門不敢邁的小女子?”
“你喜歡她,可是她不想關在家裏,她已經說清楚了。”
“我可以放她去雲遊四海呀!”宋健陽說,“朱英是天下第一女孩,我到哪找她這種女人?宋叔,是我做了什麼錯事嗎?”
“不是你有錯,是她向往自由,她都在信裏說清楚了。”宋叔把他們家的淵源講了一遍,還講了朱英的身世,宋健陽許久不言語。
宋管家趕快去跟老爺彙報,因為對於宋健陽公子的婚事,宋管家也有責任,如果不是他在中間替朱英和宋公子說話,宋家老爺可能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現在,婚事吹了,他要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一頓罵是少不了的。
果然,老爺聽話他們這麼一個顯赫的家庭,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放了鴿子,這讓他們家的麵子放哪裏?而且這門婚事開始還是他百般挑剔的!這個管家,做的什麼事?宋老爺大發雷霆後,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這朱丫頭還算是個有智慧的女孩子,知道提前通知我們,現在還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但是公子情緒很不好。”
宋老爺一聽公子為這麼一個野丫頭不開心,快步進了兒子房間,大聲說:“兒子,你還年少,今後碰到的女孩子會比這姑娘更好,不要記掛這事了。”
“爹,你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麼樣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宋老爺知道這朱德仁是什麼人物,但是,他又不來京城,又不來攀皇親,誰知道他是真的皇兄還是假皇兄?就算是真的,他不想攀這門親,還是老百姓一個!對於宋家跟朱家是老親的說法,他很快上心了。
因為宋家的老母也去世了,這件事,要想弄明白,還要花些功夫,如果是真的,他就不要攀什麼皇兄這門親了!宋老爺對管家的氣也消了,要他呆在這裏幾天,好好開導公子,因為他們兩個的關係,比他們父子的關係還要親密,宋老爺在外跑的日子多,宋公子的教育方麵、衣食方麵,倒是全靠宋管家。
宋管家跟宋公子的關係好,這件事,就得宋管家慢慢開導公子。每天,管家宋和公了宋兩個人上街遊玩,入書房學習,都是形影不離,宋管家明是陪公子,暗裏也是監督公子,怕他有什麼想不開的。宋公子對朱英不接受他、私自跑了的事,一直記掛入懷,他有他的想法:一個女人,敢這麼蔑視他,使他對自己缺少了信心,他覺得自己人生的第二次大考失敗了,第一次大考是科考。宋管家還特意托一些熟人給他介紹大戶人家的小姐,宋公子也見了幾個,還有些滿意。管家見公子稍好一些了,就離開京城回到鍾離。
半個月後,宋公子跑到鍾離,對管家說:“我要去找朱小姐!”
這怎麼行?公子一生沒有出過遠門,他沒有武功,又沒有多少保護自己的經驗,要是錢丟了怎麼辦?要是被人謀財害命怎麼辦?
“你這些天在京城,出入不少大戶人家,怎麼還想著一個心不在任何人身上的女子?這個女子不適合做賢妻良母。”
“我就是喜歡這種女子!”宋健陽說。
“你真是一根筋!”管家沒有辦法,隻有派人給老爺送信,自己帶著公子到了朱家,希望朱老爺開導公子。
朱德仁對宋健陽說:“公子對小女的愛憐,我們一家人都表示感謝,小女是個怪胎,你不要對她抱什麼希望,她都不認我們父母了,你還惦記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做什麼?”
朱德仁把自己的女兒罵了一頓,又說了許多宋公子多麼有前途之類的話,公子心裏好象平靜了一些,才斷了親自去找朱英的想法,但是他對宋管家說:“我暫時是不會跟其她女孩子結婚的,我等三年,如果朱英還沒有出現,我再作打算,你經常在外麵跑,幫忙留意一下。”
宋公子在朱家人的開導下才斷了找朱英的念頭,宋管家很感謝朱德仁一家,也更加尊重這個朱兄,所以,這次他出遠門之前也去了一趟朱家,朱母還要他路上多多留心,看看有沒有朱英的消息。
宋管家講這些事的時候,其實是對朱英帶著一種偏愛。
朱英對於自己給別人帶來的不便有些慚愧,特別是父母和宋管家,她說:“宋叔,我真是抱歉,給你們找麻煩了!”
“姻緣也是天注定,那都是我們公子一廂情願的事,”宋管家說,“通過這件事,我和你爹都成了好兄弟。”
“我爹和娘原諒我嗎?”朱英問,她就是擔心這件事會給父母添麻煩,給他們心靈帶來傷害,給兩家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這次跟我一起回去吧?”宋管家說。
“我暫時不想回去,我還要去看奶奶,還要在山上呆很久,我是個四處為家的人,喜歡自由,你告訴我父母,要他們不要擔心,對於宋公子,他過一年半載,會找到心愛的女孩子的,我等會兒寫一封信你帶回去交給我爹。”
朱英等到宋管家吃完飯,又帶他去幾家皮革作坊,跟他把生意談妥後,晚上,他們又回到這家店,朱英直到天完全黑了,才離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