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解決的是錢。
婉靜二人來到了容州城最大的賭坊,她們身上僅有的錢財是婉靜前些年賞給燕兒的一些首飾,雖成色不是最好的,但總歸是當到了一些碎銀。賭坊嘛,你有一個銅子兒都可以進,於是她們兩人便大著膽子來到了這賭坊試試運氣,進了賭坊才真是大開眼界,賭什麼的都有,錢都是其次的,押土地、押女人、押商鋪的都有,限於身上錢才不多,二人來到了賭點數的檔口,點數即是賭大小,用三個骰子,骰子的總和大於或等於11就是大,小於11就是小,若三個骰子點數一樣就是“豹子”,所有錢都歸莊家。
兩人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賭況,每個人都興致頗高,惹得婉靜也手癢起來,第一次押注,她押了大,開注後13點,贏了一點錢,繼續押,奇怪的是二人不知是賭神保佑還是真的運氣太好,每每都能押中,不一會兒就贏了滿滿一口袋碎銀,原本人不算太多的檔口也因他們二人變得人滿為患。眾人看看這兩個其貌不揚的小夥子,高一點的那個長相實在平凡,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有神,矮一點的那個長得倒還算清秀文靜。不一會兒就有人嚷嚷“你們定是出老千了!每次都能押中,不對勁啊!”眾人也都開始隨聲附和著,婉靜二人見事不對,便匆匆收拾一下準備走卻被眾人堵在檔口邊上。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對婉靜二人道“兩位貴客,咱賭坊大當家有請二位上去吃茶。”
“吃茶?公子。這…”燕兒忐忑的望了婉靜一眼,婉靜隻是冷靜的點點頭,現在這形式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隻好硬著頭皮跟隨這人上了二樓的雅間。
這雅間不似賭坊其他地方,雅間裏格外清淨,像似完全與樓下的世界隔開,雅間裏熏著檀香,有絲竹聲傳來,那小廝讓二人在雅間的外閣先坐著等,大當家稍後便來。
“小姐…不,公子咱們就這麼坐著麼,燕兒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啊。”燕兒東看看西瞅瞅,又拉了拉婉靜的手。婉靜心裏也沒底,莫非真的是剛出家門就踩著狗屎了,運氣背到家了嗎?
“二位貴客恭候多時。”內閣門開了,小廝引二人進了內閣。內閣裏陳設相當簡約清雅,隻一榻一桌一熏香一人彈絲竹,榻前白幕輕遮,幕後有一小桌,桌上有一盤棋,待婉靜走近了才發現,那裏坐了一個人,那人帶著隱於幕後,恍惚著看不清容貌,十分神秘。看這意思是要和這大當家的下棋?
想著,小廝領了燕兒在外閣候著,讓婉靜在桌的這邊坐了下來,那人也不語,直接執了白子開始自顧自下棋,伸出的那隻手手指修長,婉靜留意到此人的手掌有繭,是個練武的。落子後便等著婉靜以黑子對弈。婉靜其實並不願和這神秘的大當家對弈來著,但是此盤棋看似黑子當贏,卻步步險象環生,下著下著漸漸沉醉其中,婉靜落子的速度慢了下來,當她以為自己快贏的時候,對方輕聲到“小姐,你輸了。”
婉靜的指尖抖了抖,想著:“他說小姐,我明明是帶了人皮麵具的,不可能會被認出來的,怎麼會!”婉靜望了一眼對方模糊的輪廓,將黑子落下,再觀一眼棋局,的確是輸了。不得不承認這神秘的大當家吊足了婉靜的胃口,婉靜沾了茶水在桌上寫到“您如何知曉我是女子”對方也不答,自顧自說道:
“我定下的規矩是,與我對弈者,贏我者可提一願望,我定當竭力滿足,輸我者得無條件應我一事。”,這人如此無賴,之前也並未說與婉靜說過這些規矩。
“來了人家的地盤隻能看看他要我做什麼了。”婉靜輕輕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我雖不知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既易容而來必定有所目的,我也不為難你一介女輩,這事便先擱置,待日後若我有所需,你再應我也不遲。今日與你對弈,有種棋逢對手的舒爽感,難得難得。你可否告知我你的真名?”
“婉靜”婉靜一筆一筆慢慢寫到,這神秘人雖讓婉靜覺得他深不可測,但莫名的認為這人應當是信得過的,卻也留意沒有告知他姓什麼,以防他暗中去查自己的身份。
“婉靜,婉靜。”他喃喃道“你走吧,將你今日所贏錢財也一並帶走,女子還是莫要再入賭場為好。”說罷卻伸手握住婉靜的手腕,婉靜隻覺得手腕突然一陣酥麻,待這人放手,才發現右手手腕上多了一道黑色痕跡,似雲似煙的紋樣,也不知這神秘人是如何弄上去的,擦也擦不掉,一碰還略有刺痛。婉靜瞪了幕後的他一眼。
他卻說:“我也是為了日後能認出你,你還差我一件事,誰讓你是易容而來。”說罷那人轉身,身影晃了幾晃便消失了。婉靜此時才知,這江湖險惡呀,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也罷,匆匆出去尋了燕兒便快速離開賭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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