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致遠驚恐地看著麵前的雪衣少年。他一直都知道這少年武功不凡,幾天前特地派出自己精心培養的勢力暗殺。雖然全軍覆沒,但是在玉欏索的幫助下,想必他毒發後也傷勢不輕。可是萬萬沒想到,十幾天以後,他居然在一個重傷未愈的少年一招下毫無反手之力。
楚杳玉沒有去管趙致遠憋屈的目光。現在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體內劇烈的疼痛和亂竄的內力,但是少年麵上卻毫無波瀾。轉身向書房內走去,淡漠的步伐不可察覺地帶上了一絲急促。
慘白的月光透過被踹開的房門灑進灰蒙蒙的書房內,書桌上的蒙塵的擺件透露出一片死寂,隻有山形的烏木筆架反射出冷冷的光。少年睫羽一顫,清冷的目光掃過,沒有絲毫遲疑的上前去按下了山形的筆架。暗處的樓梯緩緩打開,少年注視著黑暗的樓梯末端,一股濃重的惡臭從原本嚴封的地下空間中散發出來。少年剛上前一步,就被一把折扇攔了下來。他抬頭,如高山之巔的冰山般的目光直直地看著麵前攔著自己的青年。
魏天翎被少年的目光凍得一個激靈,麵上溫潤的笑意都僵了一瞬。那目光就像是一把出了鞘的絕世寶劍,終於不再掩藏鋒芒,閃爍著華麗而冰冷的刀光。魏天翎心裏暗暗警醒,原先還想著三皇子娶了家主賺大發了,現在看來是家主走了狗屎運,把一株絕世好白菜給拱了呀!
他收回自己的折扇,唰的打開道:“三皇子殿下莫急。家主定然是不會有事的。請您不要關心則亂啊!”還沒等楚杳玉有所反應,剛捂著胸口走到門口的趙致遠便驚聲道:“你沒有走!?”魏天翎見趙致遠一身狼狽,微笑頷首道:“您是眼瞎嗎?”趙致遠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咬牙恨聲道:“即使沒走也沒有什麼用了。你們可知這裏麵有什麼嗎?那個小孽障是絕對出不來了!”聞言,背對著他的少年猛地回頭,語調像是浸在寒冬臘月的冰水裏:“但願你不會為所說的話後悔。”
魏天翎還沒想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忽見從天而降幾個黑衣人,將手中拎著的兩人摔在了地上。單膝跪地道:“殿下,人已帶來。”魏天翎定睛一看,這兩人一身中衣顯然是被從被窩裏直接拽了出來,竟然是皇後和大皇子!!
趙致遠顯然也沒有想到,他沉著臉道:“三皇子殿下,您是想造反嗎?”竟敢將東宮皇後和如今最炙手可熱的皇位繼承人綁起來,這楚杳玉是瘋了嗎!!而躺在地上的大皇子早就氣急敗壞的叫嚷:“快放了我,等我宮中的人發現後告訴了皇爺爺,你可想過後果嗎!”站在楚杳玉身後的黑衣人立刻上前道:“大皇子殿下請放心。宮中那邊殿下已為您安排妥當。”又回身恭敬道:“殿下,我們沒有驚動任何人。”
眼見著大皇子的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青,趙致遠將目光投向皇後。一身狼狽毫無白日裏雍容華貴可言的皇後咬著唇,搖了搖頭,示意宮中並無人發現她失蹤。楚杳玉並不在意他們的眼神互動,清冷的語氣透著不耐:“把他們扔下去。”黑衣人聽後立刻把大聲嚷嚷的大皇子和滿臉驚恐地皇後拖起來向地下藥室的入口走去。
大皇子尖聲叫著:“丞相救我!”皇後滿眼恐懼,等快被拖到入口,尖利的聲音瞬間貫穿人的耳膜:“致遠,玉哥哥救我!我不要下去,快救我!玉哥哥.....”在場人除了楚杳玉都一臉一言難盡的將目光投降了趙致遠,此時的皇後頭發散亂,臉色蒼白,沒有裝扮的臉上顯露出她猙獰的表情,聲音尖利而聒噪。這趙丞相還真是審美獨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