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膽炸營(1 / 3)

張鬆病了,連續幾天渾身提不起勁兒來。他向老板請病假,老板看了看他灰敗的氣色,說道:“我們這附近也有個二甲醫院。最近公司忙,你就那裏去看看,回來後根據情況我再決定是否給你假。”

張鬆點了點頭,他心裏暗暗詛咒資本家的為富不仁,臉上卻不得不裝出笑臉。那個二甲醫院張鬆聽說過,是一家大工廠的附屬醫院,級別雖高,但終年沒有多少病人。

張鬆回到辦公室,向同事們打聽那家醫院的具體位置,這才知道那醫院和公司原來近在咫尺。一條道沿著國道向東走,然後在第三個路口拐進去。另一條道,則是沿著黑沙湖邊步行,最多隻有20分鍾的路程。

“最好不要從黑沙湖那條道走。”一個家在當地的同事說道。

同事們把路徑告訴了張鬆之後,相互對望了一眼,有的人臉上表情很憤怒,有的臉上卻顯得很恐懼。他們雖然知道那家醫院,可是從來沒有去過,隻是知道路徑罷了。

張鬆很奇怪,自己雖說是個外地人,可在這裏工作也快一年了,他怎麼就不知道醫院居然這麼近呢。

他騎著摩托車,出了公司,徑直向醫院駛去。約莫六七分鍾的樣子,他就到了第三個路口。張鬆想也沒想,就拐了進去。岔道不寬,隻有兩車道,越往前走,路邊的植物越多,張鬆看著前方,他覺得自己就要被深不見底的樹木和綠油油的灌木給吞沒了。

正值上午十點來鍾,沿途卻連個人影也看不到,不遠處的村莊裏也很寂靜,聽不到人聲。張鬆能感覺到心髒心髒在胸腔裏不停地跳動,不知為什麼,他有些一陣陣心悸。

張鬆在這條道上駛了很遠,他自己已完全處於道路兩旁的密林之中了。法國梧桐寬大的枝幹雨傘一般,從這邊伸到了另一邊。

張鬆的速度越來越慢,他不時向道路兩旁打量,尋找醫院的蹤跡。終於,他看到了梧桐樹叢中現出一道門,旁邊還有紅漆刷的幾個字,“X X廠醫院歡迎你”。前麵兩個是漢字還是數字,他沒看清。

張鬆在門前停了車,信步走了進去。裏麵的樹木更多,越發幽深。一幢幢紅磚砌就的平房,寂無人聲。

張鬆走著走著,腳步越來越快,他仿佛覺得這裏沒有一個活人,又覺得在每個高大的樹木背後,都藏有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在觀察他,探尋著他此行的目的。

張鬆沿著青石板鋪就的道路走著,他發現,這青石板路好像沒有盡頭,一直在樹林中向前,向前。

張鬆定了定神,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是上午十一點了,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一個半小時,而他,連醫院的門診樓都沒有找到。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手機也出了鬼,連個信號也沒有。這就斷絕了張鬆打電話詢問同事的念頭。

張鬆咬咬牙,繼續往前走。忽然,他眼前一亮,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年輕女孩出現在前麵的紅房子門前,她 瞅了一眼張鬆,露出了潔白好看的牙齒,向他擺了擺手。那幢紅房子門前掛了牌子,“X X廠幼兒園”。這個女孩應該是幼兒園老師。

張鬆正要向她問去醫院的路,那女孩已拉開鐵柵,走了進去,鐵柵也跟著合了起來,那女孩轉眼消失在紅房子之中。

“喂,有人嗎?”張鬆嚷道。

裏麵沒有人應答。這幢房子又變得和張鬆前麵見到的房子一樣,寂無人聲。仿佛那個女孩並沒有出現,這一切,隻是因為張鬆眼花了。

這個時候,一雙手拍在了張鬆的肩膀上。張鬆嚇得哇的一聲大叫。他戰戰兢兢地轉過身來,原來是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

“年輕人,你找誰?”老人足足比張鬆高一個頭,盡管他語氣友善,可張鬆還是感覺到了壓力。

“我,我是來看病的。”張鬆說道。

老人哦了一聲,笑了,“我是陳醫生,要看病的話,你就跟我來吧。”

陳醫生並沒有往前走,而是掉過了頭,向張鬆來時的方向走。張鬆跟在後麵,心裏愈發忐忑起來。

這家醫院真是個怪醫院呢。裏麵出沒的人,都像是幽靈一般。

來時的路上,可是沒有醫院的。

然而,陳醫生走著走著,張鬆就看到了醫院,紅磚牆的門前,掛著一塊木牌,寫道:X X廠醫院。

陳醫生帶著張鬆走了進去,拐進一幢紅房子裏。

一進屋,他就詳細地詢問起張鬆的症狀。張鬆一邊說著症狀,一邊打量著這個房間,除了陳醫生,裏麵並沒有其他的醫生,屋子裏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你晚上難以入眠,就是你渾身乏力的原因所在。睡眠不好,可能有多方麵因素。比如,壓力過大,再比如入睡的環境不好等等。將軍行軍打戰,怕的就是士兵的睡眠不好。”陳醫生說著,說了一個事例:

這家醫院所在的地方,在太平天國時期,為洪秀全手下駐紮。

清兵摸清了位置,準備圍剿此地的太平軍。

當時這裏的太平軍,也就是時人稱為“長毛”的部隊隻有數千人,而派來的清兵呢,多達五萬。清兵可以一舉將太平軍消滅,然而,就在清兵一路行軍,由江南向這裏前進的途中,出了一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