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沒有羨慕,有的隻是訴說事實。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穆南哲好笑的問。
“沒聽出來我是羨慕你嗎?”赫濂騰放下酒杯,漠然的目光看了眼穆南哲。
穆南哲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兒時同一間書院,又同是太子的伴讀,對穆南哲也有一定的了解,赫濂騰知道穆南哲臉上溫潤儒雅的微笑是他的招牌,隻有熟知他的人和他的敵人才知道他有多殘忍,而他的殘忍被很好的掩蓋在溫潤儒雅的微笑下。
赫濂騰一直知道穆南哲城府極深,隻要不危害到自己人,他是不會揭穿。
在朝為官的人,誰的城府不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隨父親遷居西疆,戰場上拚殺,雖然也講究策略,但好過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阿諛奉承。
“你會羨慕我?”穆南哲好似聽到多好笑的笑話般,大笑出聲,剛想說什麼,卻被樓下的鼓噪和掌聲打斷,兩人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樓下。
“輕煙姑娘,輕煙姑娘……”
聲音此起彼伏,可見高台上出現的女子有多受歡迎。
女子白紗半遮麵,絕美容顏若隱若現,更添一股迷離的美,白衣勝雪,似來自天界的仙子,輕輕向眾人一頷首,從容走進高台上的帷帳中。
不多時,如清泉般的琴聲涓涓流淌,彈琴之人坐在中間的高台上,四周的帷帳遮住了一切,看不清彈琴之人的長相,隻有動聽優美的琴音流出,四周閣樓和台下的人靜心聆聽。
“此等美妙琴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穆南哲陶醉般的說出眾人的心聲。
赫濂騰沒有接他的話,耳裏聽著琴聲,心裏想的卻是剛剛見到那女子的身型,還有那身似雪白衣,腦子裏浮現出剛剛在後院的意外,深邃眼眸中閃過玩味。
原來她名叫輕煙,難怪能那麼淡然,輕煙,隨時都會消失的意思,她取這名時,也是如此想法嗎?
忽然,在眾人還在陶醉之際,一個黑影躍上了高台,站在高台上,俯視台下,猖狂又得意的大笑。
眾人尋著笑聲看去,男子五官清秀,玉樹臨風,書香之氣濃重,一身白衣勝雪,儼然一位風度翩翩佳公子。
就是不明白他上高台去做什麼?
男子目光掃視了台下一圈,像是在確認什麼,然後輕挑的目光落在依然撫琴的女子身上,狂妄的聲音說道:“輕煙姑娘,跟在下走吧。”
鑄錠的聲音沒半絲商量的餘地,仿佛眼前的女子已是他囊中物。
“恐怕你沒這個本事。”女子清冷的聲音比他還狂妄,台下的人聽的清楚,都為她捏了把汗。
看來自己的話她是沒有聽進去,赫濂騰嘴角微勾,她對誰都是這樣的口氣,不是特指自己,心情沒來由的好起來,看戲的意念也被挑起,他很想看看,錯把他當成采花賊的女子怎麼麵對真正的采花賊。
赫濂騰的心沒來由雀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