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吧,外表看起來挺冷酷的,但實際總會處處為別人著想,做不到漠然處之,不過呢,我就是因為這點喜歡上你的。”
女孩巧笑如焉,輕亦在少年懷中,遠方的初陽映紅了她的臉頰,輕聲細語呼在男子心中,時光荏苒,隻想與她攜手到老。
“你啊,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什麼都好,就是冷漠外表下的內心太軟,總以為自己能改變些什麼,但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改變的。我不在了,你要學會對別人心狠,要照顧好自己...”
女孩嘴角的血絲嫣紅,男子臉上滿是絕望的一手將她摟在懷中,一手緊緊捂住那血流不止的腹部,她走了,他的世界出現了坍塌。
柳栩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遇事了總會有惻隱之心,談不上優柔寡斷,是一種頗為矛盾的柔情,終究離不開普通人的範疇。
話有些多了,不由想起過往。
夜風微拂多一分清冷,而一聲躁動則打破安靜。
晚上十一點多眾學生是否睡覺另說,但宿舍已拉閘集體斷電,此時被趙賀雄一聲帶怒的掙紮聲吸引,宿舍樓窸窸窣窣的有聲音響起,應是好事的學生掀開溫暖的被窩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柳栩不想改變些什麼,一番話語隻是談及自己的看法,他聽到趙賀雄那般談天說地說,想到了是請假休息在家的宋老頭,是否已經佝僂身軀的老人天天都要在這幫驕子中戰戰兢兢,沒有同等位置的相處可言?
世上是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但校園是否可以晚些再惹這塵埃。
“阿雄別衝動,別衝動!”崔健生被暴起的趙賀雄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上前拉住他,同時對柳栩喊道:“哥們,他喝多了,你別介意,要不我先扶他上樓,等下我再過來簽字。”
是啊,喝多了,就可以肆無忌憚釋放心中的魔鬼。
柳栩意興闌珊懶得管太多,有種眼不見為淨的厭惡,將頭扭到一邊,默許了崔健生的話。
但在趙賀雄眼中,這儼然是一種挑釁,本就被酒精控製的情緒頓時再次失控,一把掙脫崔健生的拉扶,狠狠的向前一拳想打到那張可惡的平靜的臉上。
“你這家夥憑什麼看不起我!”
窗口的阻擋,拳頭距柳栩始終有十公分遠,暴怒的趙賀雄隨手抽起窗戶下的垃圾桶就要砸過去。
“砰!”
隻見柳栩以極快的速度站起身來,精準的抬起一腳踢在趙賀雄脖子處下方,後者連帶著垃圾桶一起倒在宿舍樓大廳內。
柳栩平靜的坐下,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到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趙賀雄耳中:“你隻是一個違反校紀晚歸的醉酒學生,我憑什麼要看得起你?”
一場簡單的違紀演變成了一場打鬥,青春的躁動與現實的差距總有碰撞。不安,不解,甚至於惶恐,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是看誰來主導。
這個夜很平靜,而明日,則起波瀾。
......
十二月十二日,陰雨連綿,五攝氏度。
不算是很冷的天氣,不過南方特有的濕冷,有些刺骨。
對於港大學子來說,今日和往常一樣,很普通的一天,當年所謂的世界末日早已連談資都算不上,而今天又有些不一樣。
“經管係大三趙賀雄、崔健生兩名同學於十二月十一日晚晚歸,並醉酒鬥毆,行為極其惡劣,經學校領導研究決定,現給予趙賀雄同學記大過、留校查看處分!崔健生同學記大過處分!”
臨近中午時,學校紀委會的老師全程黑著臉將處罰通告張貼在學校公告欄內,也將其發布到了學校的官網上,沒有多餘言辭,惜字如金。
僅是晚歸就記大過?醉酒鬥毆又是和誰?
看到這一則通告的學生細想下來覺得實在過於片麵,完全不符往日需將事件前因後果描述清楚的嚴謹態度,記大過留校查看處分已經算是很嚴重,即使往後在大學內不犯錯誤,但這一條仍然會被記錄到檔案中,對學生進入社會有一定影響。
“你們宿舍樓那兩個哥們什麼情況,沒聽說有什麼鬥毆事件發生,怎麼就出來一個留校察看了?”
“學校紀委這次是不是小題大作了,這晚歸和喝點酒不是經常的事嘛,大家都成年人了,還管得那麼嚴做什麼?”
“這則通告好奇怪,沒有什麼事件描述就直接定性了。”
校園這個圈子很小,稍有風吹草動都牽引著這些學生們的側目,更別說這一突兀出現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