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在呂嘯左腿那處比拳頭還大，明顯是新傷的傷口一眼，看了呂嘯明顯被重物捶打，凹下畸形的胸腔一眼，柳栩最後才將目光落在那一張平淡中帶著解脫的臉上。
“怎麼發現他們的？”柳栩蹲下扯上白布將呂嘯蓋上，送他走完最後一程。
歐陽流洵聳聳肩，遞上了一部手機，手機畫麵有一處定位，而柳栩等人就在這處定位上。
“有人將這部手機丟在廖姐公司門口，有這裏的定位。”歐陽流洵已經檢查過，手機隻有定位功能，並沒有自爆方麵的威脅。
柳栩接過手機看了下，很漂亮的嶄新手機，一道來自京都方麵的示威？
“人賤如狗。”柳栩將手機隨手一扔，扔進了這片黑暗中：“還真是他們的一貫作風，能不能查出是哪家做的。”
“已經給任務下去，但估計很難。”回答的是廖秀，在收到這部手機時，她的整個團隊便開始運作起來，但要想找到始作俑者太難太難。
歐陽流洵上前一步遞給柳栩一支煙，後者搖搖手拒絕了，狼紋男子樂得省下一支，‘嗒’的一聲點燃了香煙，香煙的星火在這暗黑中紅得耀眼。
“會不會是淩家那幫崽子？”歐陽流洵猛吸一口煙氣入肺，驅散了一些寒意。
廖秀像看傻瓜一樣看向歐陽流洵：“你以為淩家那老人像你那麼蠢，多少人在虎視眈眈想抓著他的把柄丟給我們，讓我們和淩家火拚一場，淩家這時候動手？給別人揪著尾巴不放？”
除柳栩外，歐陽流洵最尊敬廖秀，被她說的有些訕訕：“我就是說說。”
兩人目光落在前方的柳栩身上，透過車燈燈光，可隱約看到柳栩側臉那道刀疤格外清晰。傷疤還未愈合，製造這道傷疤的人已不在，柳栩眼簾微垂，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郊外的雪似乎更冷一些，柳栩將起滿厚繭的雙手放進口袋，轉身掃視了自己身後的十多人，也看到了在外圈警戒的數十人。
“薛叔他們呢？”柳栩開口問道。
這群人中，柳栩沒有看到薛凉幾人的身影。
“薛凉處理一些公司上的事務抽不開身，邱陽升和鐵誠去調查這件事了。”廖秀最清楚各人的行蹤，出聲答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或事務，蠻好，總不會落得個無所事事。
柳栩點點頭，隻是隨口問問而已，說道：“廖姐，從明天開始，我們在京都的產業開始收回，京都的業務往其他省份靠攏一些，另外你再拜會一下劉巒戚，表達出我們的善意，港城的業務我們收縮百分之十。”
沒人任何解釋，沒有任何征兆的將旗下資產進行重新洗牌，歐陽流洵不解，廖秀也不解，但，柳栩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雪花漫天而下，逐漸白了眾人的發，今年的港城比往年更冷一些，也更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