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人見麵就是尊稱一聲關三爺,知曉白西服老頭的真實姓名的人寥寥無幾,或許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是旁人知道東南這塊地兒有一位關三爺就足夠了。
東南關家有兩位兄弟,當年兩兄弟共同闖下偌大家業,傳聞當時是因為對於關家發展方向有不同看法,最後兩兄弟反目成仇,那一晚萬人持械可謂血流成河,關家長兄在那一夜中被關三爺親自捅死,自此後,東南關家隻有一位爺,那就是身材瘦小,常年剃光頭,喜歡穿花t恤的關三爺!
道上的人供奉關二爺,是以關家這位爺矮下身段為關三爺!
關三爺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有人在自己說話那麼有張力是在什麼時候了,老頭回想了一下,似乎上一次在自己麵前這麼跳的人被他砍斷了四肢丟到了河裏?還是在砍斷四肢後補了一槍才丟下河的了?反正太久太久,關三爺記不清了。
白色西服老頭笑嗬嗬的看了歐陽流洵一眼,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看向柳栩,讓人如同被毒蛇盯著,關三爺幹癟的手顫顫巍巍的點了兩下桌麵。
“這小兄弟說得在理!”
關三爺的聲音在安靜至寂靜的大堂中顯得格外有力:“你們這幫龜孫子就知道龜縮在我這兒,外邊能冷死你們?還是在下著刀?就丟幾百號人在麵喝西北風看個蛋喲,你們,還有你們,帶一幫龜孫子到外邊三五裏外看著,別讓一些蒼蠅打擾了我和暮色這幫小家夥的晚餐。”
自己爺已經發話,舉起的槍口整齊劃一的放下,在關三爺剛才的目光涉及中,一隊隊人馬如流水退去,三五裏內不可有外人進入。
“三爺治軍嚴明。”柳栩端起桌上的茶杯,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白開水,剛才一係列的逃亡中有些口渴。
關三爺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再次剝了一隻龍蝦:“老弟這是取笑老哥了,我這哪門子的治軍,一群烏合之眾混點飯吃,哪像你的暮色隨便出來一個人就能指點這幫崽子,嘿嘿,一百多號人將一千多人的圍剿擊潰,老哥我不得不服。”
柳栩哪能聽不出關三爺的弦外之意,不過並沒有立刻出聲,而是將一杯白開水喝完,再從旁邊的位置上取出一隻杯子,倒滿。
“歐陽,還不快點向三爺道歉!”
柳栩轉身將倒滿白開水的茶杯遞給歐陽流洵:“三爺不喜歡喝酒,你過去敬杯水表達歉意,以後少說多看。”
歐陽流洵聞言很是順從的接過茶杯走到關三爺身前,恭恭敬敬的彎腰,將這一杯白開水雙手奉上。
“三爺,剛才是小子說話不周,在這向您道歉了!”歐陽流洵臉上的痞笑收起,什麼場合露出什麼態度,歐陽流洵把握得很好。
一杯白開水,不是酒不是茶,隻是敬,不是自己喝。
關三爺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沒有看歐陽流洵,而是看著身邊始終彷如事不關己的男子。
“‘貪狼’說笑了,我這幫龜孫子還需要你們多多指點,等下吃飯的時候還希望你們多多交流,多指教一下這幫龜孫子。”關三爺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不出老頭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