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雕俠侶”(1 / 2)

博博的胡須又黑又密,他從來都是隻留著嘴唇上麵的髭,而下巴上的便是隨意的幾根甚至沒有。他的髭須大概有三到五毫米長,永遠都是保持那樣的長度與造型,以至於讓我以為他的胡子永遠都不會再長。博博的頭是偏小的,臉是偏尖的,不喜歡他的人也許會用尖嘴猴腮來形容他,可是在我,卻突然想到了“犀利”這個詞。他的眼睛不大,睫毛卻很長,並且又細又密,以至他每次眨眼,我都會被迷得神魂顛倒。可是當他睜開眼睛注視某個人或某樣東西的時候,眼神又是那麼深邃,深邃到以至於最後把我搞得瘋瘋癲癲。他的眉毛極其濃密,眉形是一字形,且略微往外上揚,那給人帶來的感覺便是氣宇軒昂,甚有些像新版隋唐演義中的各大英雄。人們都說眉濃的男人用情專一,我想博博的感情一定像大海一樣深厚,但一定也像大海一樣變幻莫測、難以捉摸,我想也許他是專一的,可是臨了我也沒有得到證實,因為我說過,他從未屬於過我,我也從未真正地深入地了解過他,而一切的噩夢皆是源於我的大腦和我的心。對他的外貌回憶得越多,我就越是懷疑自己當時到底是被一個人吸引,還是被某些特質吸引,而這些特質恰好全都集於一個人身上?博博還有一個我無法抗拒的地方,那便是他的兩顆虎牙。他的牙比較白,也很整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虎牙了,它們比較小,卻很長,無論在博博說話還是微笑的時候你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們,現在想想有些像《吸血鬼日記》裏的主角們。博博也是我這段“日記”裏的主角,他的這一切體貌特征以至於他穿的某件夾克衫、某條牛仔褲都是我記憶裏永遠不可磨滅的東西。博博的皮膚是比較黑的那種,而我一直有一個比較感性的認識,那就是皮膚黑的男生似乎更有男人味。突然真是讓我想起了王菲的《傳奇》中的一句歌詞:“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自那以後,我便在自己的精神上與博博再也不能分開。課本劇表演完了,我們也繼續開始了緊張的學習。永遠都忘不了我們後來搬去的六角教室,那是我與博博開始有些許接觸的地方。博博是一個性格有些怪異的男生,不過他的學習成績卻很好,名次常常緊隨上章說的“什麼都好”的第一名之後,而除了這兩個特點,在我看來一定少不了的還是帥氣。雖說他長得也不賴,但是我對他的帥氣的感覺卻主要體現在“氣”上,我喜歡他有時的憂鬱氣質、有時的頹廢氣質、有時的可愛氣質、有時的陽剛氣質,甚至是有時的冷漠氣質......去了六角教室,第一件事情便是排座位。我們當時座位排好後,還要每周輪換一次,博博是那麼地懶,竟去跟班主任說他要坐在最後一排的一個角落裏,不跟著大家輪換,正好當時那個角落又黑、離黑板又遠,大家都不願意坐,班主任便答應他了。我與他的在他看來稱不上是交集的一些我認為的交集就發生於我輪換座位時,某次輪換座位便會換到他的前麵。天氣越來越冷了,冬天到了,我依然從內在裏無法真正地完全融入這個集體,我的心正像是在這越來越冷的冬天裏無處躲藏的身體一般,煢煢孑立。從一中到我家,路上來回要半個多小時,而從下午放學到晚上上晚自習,也就不到兩小時的時間。北方的冬天下午不到六點天就擦黑了,我感覺冬天在天黑的時候獨自走在路上是一件很痛苦也很孤單的事,於是便下午放學不再回家,在外麵飯館吃了飯後回到教室繼續學習。那時的我,確實是對談戀愛這件事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隻是比較羨慕那些同是學生,卻可以以戀人之名在光明處同行或在黑暗處牽手的同學。那是一個下雪天,放學吃了飯後我往學校走,路麵是那麼白,那使我看到的一幕更加具有美妙的色彩。走到學校附近的花園拐角處,我看到了博博,而他的對麵站著一個身著同那天的雪一般白的衣服的女孩。不知道是因為我的無知還是事實確實如此,總之那時我感覺那幅畫麵像極了當時我們都在看的花季雨季之類的雜誌裏描述的情景。雪中博博顯得比那個女孩高很多,而那時的他們就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雕俠侶。我一陣有些呆,等回過神來,才發覺原來我一直暗戀的博博,人家有女朋友!後來通過打聽,我才知道博博的女朋友名叫蒲蒲,我也在以後的時間裏看清了蒲蒲的長相。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便覺得她挺漂亮的,她的漂亮並不是現在市麵上常見的那種長發白臉,相反,她是短發黑臉。這個詞好像挺醜化她的,但其實不然。她的短發我見過兩種發型,一種便是同我那時的發型有些像但卻比我的好看的打得很薄又比較長的發型,很有一種下垂感;而另一種則是我隻見過一次的,也甚覺好看且有特色的,我不知道那是我的感性在作祟還是她特有的某種氣質的原因,雖然那種發型是絕對的前衛,可是我卻不自覺與某部類似《啞巴新娘》或《梅花三弄》的電視劇中的女主角聯係起來。那是一種看似沙宣,卻又因為可能是蒲蒲發質較軟而有了一種飄逸的感覺,且少了些大部分女生都會有的厚重感,她的兩鬢還有兩絲垂下的頭發,更是加強了這種感覺。這一發型是我和蒲蒲同在上廁所,同在提褲子時看到的,當時隻是她一低頭的動作,便讓這個發型更加撩動人心。後來我想學蒲蒲剪那樣的發型,怎奈我沒有勇氣麵對任何一位可能摧毀我形象的理發師!蒲蒲的個頭也和我一般高,隻是可能比我略瘦一些,在周一到周五她與大家一樣都穿著校服,到周末她也與大家一樣穿著自己的衣服,隻是她穿著更好看點的衣服,或者說我感覺到的她的氣質讓她的衣服更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