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教室,泥土混雜著雨水的清新味道把整個校園烘托得更加美麗,回頭我看到美麗的天琳也在欣賞著雨景,除了賞雨的心情不同外,還有不同那便是時時有著外班的男生喊著天琳的名字想要和她親近,而我則像一個人人都嫌棄的傻子一樣,和天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種對比讓從小就處處比別人強的我著實難以忍受,那一刻我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樣想著又不自覺地想到了自殺,並且那種欲望十分強烈。這麼好的雨景可惜我已不再正常,其實雨景倒與我關係不大,若真要死,我最舍不得的還是父母。可惜父母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不孝不能陪伴他們到死......這樣想著想著,覺得對父母太過殘忍,這時上課鈴聲也響了,我便還是條件反射式地回到了教室。中午回到家,吃飯時,我不禁想起早晨的情景一陣難過,竟忍不住哭了。父母嚇壞了,趕忙問我怎麼了,我扛不住他們的盤問,便如實告訴他們了,而且為了表達我是真的想自殺,我竟不自覺地給父母看了我之前手腕上的刀痕。那一瞬間飯桌上的氣氛凝固了,隨後父親激動地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麼?茄子我給你說,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和你媽也不活了!”說著眼淚奪眶而出......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哭,我知道他真的是傷心至極了,母親也早已泣不成聲,我知道他們不敢想象我要是真的做了傻事後他們會怎麼樣,母親說:“是啊,你要是死了,那我和你爸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沒想到父母對於這件事反應這麼大,大得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覺得自己太殘忍,這一定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難受。我們這頓飯吃得這麼糾結,我們全都放下飯碗,父母對我教育了一番後,便讓我向他們保證絕對不會再做傻事。已近夏日了,各種水果也越來越多,而令我最忘不了的一種便是菠蘿,因為那是博博最愛吃的水果。博博家離學校二部很遠,所以下午放學都不回家,在外麵飯館吃了飯後,直接上晚自習,正如高二時在學校本部的我一般。下午回家時我常常能看到博博與另一個男生一起走到快到我家的那個十字路口買菠蘿......我的暗戀也許有些畸形了,我開始學他,什麼都學,因此我也愛上了菠蘿,以後母親就每天中午下班都給我買一個菠蘿。現在想想也真是過分,自己愛得忘了誰才是愛自己關心自己的人。再說博博,一個我至今都還會夢到卻永遠也得不到的人,那時他在我心中已經幾乎被神化。他喜歡在自習課上戴著黑色的耳機邊聽歌邊學習,我學不進去的時候,便也借來了朋友蘭兒的MP4和他一樣地邊聽邊學習;他喜歡聽英文歌,於是我至今手機裏的歌幾乎全都是英文的......他影響了我的習慣,甚至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可最終他卻不會陪我半分鍾,而今日的摯愛卻不離不棄地伴著我照顧我,這是何等的可笑,對今日之人生伴侶又是何等的不公平?可是我也常常在想,一切也許還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我也注定放棄某些東西用一生去愛、去感激我的真愛......我們教室很大,人卻不多,所以後麵空出好大的地方。第一學期初我喜歡在那裏和博博打鬧,那時的我興奮極了,我覺得他又帥又可愛,我甚至感覺到他也喜歡我,至少喜歡和我玩。可到最後才仿佛確定那最終不過是玩罷了,玩得那麼像真的,玩得改變了我的一生。不得不承認,他也許真的是情場高手,而我在他那裏則慘得一敗塗地、輸得一無所有。後來我考的大學自然是差到了極點,可本以為能考上複旦之類名牌的他,最終卻也隻考上了蘭大而已,其分數於他來講,也不是很高。也許那與我有關——我這樣希望著。最後也在蘭州上學的我,大學期間卻連他的麵一次都沒見過。我也曾試圖向博博表白。那是一個晚自習,還是冬日的時候,外麵好冷,教室裏暖氣卻熱乎乎的。那是我出現問題之前幾天,我感覺那是某種征兆,那便是對博博的無限在乎。那種在乎讓我一見到他就周身不自在,由於他的座位就在我後麵,所以那種不自在則時時困擾著我,以至於讓我更加無法學習,甚至呼吸困難。我也不知道我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強烈,可這反應告訴我我必須得要向他告白,無論我有多麼怕都得說出來,否則我會憋死的!不一會兒來電了,所有的燈都開著,感覺那麼亮,讓我能夠清晰地看到博博的臉,它是那麼帥——與其說是帥不如說是對我的吸引力太大,把我的靈魂也吸走了。他從門外進來的那一瞬間,我壯起膽量走到他麵前,對他說:“博博,你出來下,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