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邁開步伐,在俞滕不敢相信地眼神中,拉開房門走出房間。
言可,算你狠!俞滕憤怒地將醫藥箱扔向大床的另一邊,三番兩次的好意被她無視,好,她既然這麼不在乎他。那麼,他們走著瞧!
看見言可走出房間,南木澤強迫自己坐在沙發上,壓下走上去關心言可的衝動。
而花黎黎,則是憤恨地看著言可,眼中的毒辣像是恨不能立馬把言可千刀萬剮。
言可走出房間,才開始思考走出房間以後,她要做什麼?這裏除了俞世宏和南木澤,其他三人個,她根本不想麵對。
過了一會,俞滕才滑著輪椅出來。
俞世宏見人都到齊了,這才是向花黎黎開口道:“花小姐,言可是我俞家人,她不小心燙傷你,是我這個當父親的責任,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盡管開口。”
俞世宏特意咬重不小心三個字,明耳人都聽的出來,這是一種警告。
言可朝俞世宏望去,心裏有說不清的複雜滋味,言正強是她的親生父親,卻從未像俞世宏這般,為她做過什麼,哪怕是一句公道話。
如果說之前對俞世宏是尊敬的,那現在,必然已經轉變成了敬愛,對待長輩才有的敬愛。
“俞叔叔,您誤會了,我……我不想要什麼的。”花黎黎囁囁噓噓,低頭道。
“就是啊,你看黎黎這麼乖巧得體,怎麼會計較言可的冒失。”伊靜急忙接口,花黎黎跟言可在她眼中一比,不用說,心中的天平肯定傾向花黎黎。
看看言可的裝扮,再看看花黎黎的裝扮,隻有花黎黎才像豪門中人,在人眼前一站,就能給人一種高貴優雅的氣質。
而言可呢?簡單的毛衣兩件套,緊身牛仔褲,鬆糕單鞋,哪裏有俞家媳婦的貴氣樣。
“謝謝阿姨誇獎,我相信言可是不小心的,俞叔叔,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往心裏去的。”花黎黎知道伊靜對她有好感,急忙抓住機會,在伊靜麵前刷好感度。
“嗯。”俞世宏悶聲回應,讓人捉摸不清他的態度。
他是過來人,年輕的時候,也有過自己的感情糾葛,花黎黎的想法,他多少能猜出來。俞滕是他兒子,適合什麼樣的女人,他很清楚。
“黎黎啊,你看這樣,阿姨請你吃飯,就當跟你賠罪,好不好?”伊靜走到花黎黎身邊坐下,拿過她的雙手放在自己掌心,看著被燙的紅腫的雙手,心疼道:“看這白嫩的手被燙的。”
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抱怨言可的不小心。
“阿姨,我沒事,擦幾天藥就好了,也不用特意請我吃飯,再說言可也不是故意的。”花黎黎乖巧一笑,語氣恭順。
這些,都是伊靜在言可身上看不到的。
“嗯,阿姨知道你善良大方。”伊靜慈藹地笑笑。轉頭過俞世宏道:“老公,我們今晚到外麵吃吧,你看,阿澤也難得過來一趟。”
南木澤扯扯嘴角,對伊靜這種擔心俞世宏不同意而拉他當墊背的做法不置可否。
俞世宏豈會不知道伊靜的小算盤,卻也不打算拆穿。“嗯,阿澤,你怎麼看?”
“俞叔阿姨客氣了,隻是,我晚上跟立格控股財團的簫總經理有約,實在不好毀約。”南木澤故作一臉為難,他不想讓言可繼續夾在縫中為難,隻能用這種方式盡快結束這樣的場麵。
“工作要緊,年輕人就是要努力上進。”俞世宏擺手,絲毫不介意自己的提議被南木澤拒絕。
“俞叔說的極是,改日,我一定請俞叔阿姨吃飯,親自給你們賠罪。”南木澤抱歉地笑。“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南木澤站起身,朝俞世宏幾人告別。
一直默不吭聲的言可開口道:“我送你吧。”
“好,謝謝。”南木澤溫柔一笑。
言可搖頭,朝俞世宏點點頭,跟南木澤一起朝門口走去,也不管身後的俞滕臉色有多難看。
和南木澤相攜走進電梯,言可這才開口。“南木澤,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看你又跟我客氣。”南木澤玩味一笑,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寵溺。
言可笑笑,沒再開口說話,兩人一直沉默地走到大樓門口。
“那再見。”言可一時忘記左手的傷,伸出左手揮揮,卻被南木澤一把抓住手腕,嚇得一愣。“呃,怎……怎麼了?”
“我看看你的手。”南木澤道。
言可有些無措,南木澤低著頭,她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莫名覺得有些慌亂。“我……我的手沒事。”
“還說沒事,玻璃碎片再不拔出來,手都要廢了。”南木澤低聲斥責,話裏卻帶著濃濃的心疼。
心疼?南木澤心疼她?錯覺,言可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錯覺。
“南木澤,我真的……真的沒事,一會我就到藥店買藥擦。”言可想收回手,手腕卻被南木澤力道適中的抓著,既不疼,又讓她掙不開。
“我現在就帶你去藥店。”南木澤不等言可說話,拉著她就往小區外走去。
“哎……”她真的不用他麻煩啊。
最終,言可還是被南木澤拉到藥店,買了消炎碘酒,醫用棉簽,鑷子,和紗布,回到世紀城內,隨意找了把長椅坐下。
“南木澤,不用麻煩了。”這些小傷痛真的不算什麼。
“不麻煩。”南木澤拿出醫用棉簽,打開消炎碘酒,用棉簽沾了些碘酒,抬頭看言可,眼神認真。“可能會有點疼,忍不住就哭出來。”
言可囧,她又不是三歲孩子,還哭……
然後,言可真特麼希望自己是三歲小孩子,起碼可以無恥地大哭大喊。泥煤,碘酒碰到傷口的那一瞬間,她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扇開南木澤的心都有了。
南木澤將嘴貼近言可的掌心,輕輕吹氣,試圖用暖暖的氣息幫她拂走一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