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梅花叢中耍花刀(二)(1 / 2)

此刻梅花林中的追逐激戰正酣。可是西平世子總感覺到陣陣的心神不寧。遠處隱約似乎傳來了黃將軍的叫聲,而且無比淒慘。但仔細傾聽,卻又一切如常。世子知道是自己的幻覺,他甩甩頭,將心中的惶恐強行壓下。他決定不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他也準備加入戰局,快點結束這場原本就萬無一失的刺殺。

可是就在這時,梅花林中的戰局卻發生了變化。

在兩名煉體中期的士官一前一後實現合圍之時,柳白衣就開始橫向奔跑。他從兩個敵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不難判斷,這兩個人絕不是普通的修行者。而是訓練有素殺手或者軍人,若是形成合擊之勢,他也沒有把握能從兩人手下逃生。尤其是那個手持銅盾的殺手,如果靠近將是個十分難纏的對手。若是和另一個刀客配合,同時近身一攻一守,會更加難以對付。

柳白衣估算著兩個人與自己的距離,然後忽然停下了腳步,眼睛緊緊盯著手持戰刀的士官。然後腳下一蹬,急速的向他奔跑而去。持刀的士官見柳白衣停下然後向自己奔跑過來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容。顯然這個年輕人想要先從他這裏突破出去,因為對麵畢竟是個手持銅盾的對手,若是逃走怎麼看都是他這裏更好突破一些。這個年輕人太天真了,士官心裏想著,煉體境界中能夠正麵突破他的對手還不多。

與此同時持盾的士官心中暗笑,本來他還有些忌憚柳白衣的暗箭,在追擊中盾牌時不時的護住自己的要害,大大影響了速度,現在見柳白衣放棄了自己,心中大喜。等到接近了敵人,他的盾牌便是進攻最好的武器,煉體境界中還沒有人能禁得起他持盾的全力一撞。如果近身他才是最可怕的危險。

柳白衣單手持刀橫在體側,向著持刀士官一路狂奔,一路上梅花枝被他根根斬落,鋪成了一條花路。他曾在這裏砍了半年的梅花,卻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肆意縱情。

持盾士官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已經將銅盾立在身側,全力的向柳白衣追擊過去,戰靴踩在花枝鋪成的花路上,踏碎了一路的花瓣,距離柳白衣也越來越近。

柳白衣在急速奔跑中,微微低頭,借助月色單刀上映出了身後持盾士官的身影。他眼神一冽,單刀已經出手。這次出手是真正的出手,他把刀當做竹簽一樣甩了出去。

昔日在冰湖之上掌教曾甩出一根竹簽,落在湖麵之上,引起了巨大的爆炸,讓冰山為之傾斜下沉了數丈。柳白衣這一刀遠沒有那麼大的威力,但卻也在空中摩擦出了一團烈焰。那是樸刀和火係元素的短暫碰撞。夜色蒼茫,梅花叢中突然亮起的一團火光,讓後麵追擊的持盾士官出現了短暫的失明。可是他心裏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隻有到達煉魄境界才能操控周圍的五行元素,可是夜色中突然出現的火球又代表什麼?難道情報有誤,他們在這裏伏擊的是一個煉魄高手?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可是讓他卻驚出了一身冷汗。斬殺一個煉魄境界的高手怎麼看都不是他能完成的任務,將軍大人怎麼此刻還不出現?但他畢竟是軍中的好手,麵對破空而來的火球他做了他認為唯一正確的選擇,立盾迎了上去。火與盾相撞並沒有他想象中爆燃和衝擊波,隻是盾上傳來了屢屢微熱,讓他知道這團火焰原來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轟轟烈烈。可是胸前忽然傳來的一陣冰涼又讓他有些恍惚,他緩緩的低下頭,看到一把鋼刀深深的插進了他的胸口,已經沒柄。他想叫,可是那把剛刀不僅切斷了他的生命,也阻絕了他的聲音。一團血沫在他嗓子裏咕嚕了幾聲。然後他便再也沒有了呼喊的力氣。

與火焰一同而來的這把刀才是真正的絕殺。

哐啷一聲銅盾落地,士官的屍體跪倒在地上,身上還插著那把樸刀。

柳白衣並沒有看身後的動靜,在他看來那把在火焰掩護下的單刀即使不能重創身後的敵人,也足以讓他失明數秒,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這數秒內結果了麵前的這個持刀殺手。他單刀出手後,在奔跑中已經順手掠起了一根一尺多長的梅花枝,接下來他就要用這根梅花枝擊敗麵前的對手。

這同樣是一個怎麼看都不能完成的任務。

持刀士官並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看到一團火光閃過,他的同伴就緩緩的跪倒在地,應該是遇到了不測。隨後他看到了手持梅花枝合身而來的柳白衣,心裏充滿了疑惑。看這個少年身上根本沒有煉體真氣的波動,也就是說他還沒有進入煉體境界,那麼他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接連擊倒自己的同伴的?現在他又想僅憑自己手中的梅花枝也將自己擊倒麼?

要知道他已經是金係煉體的中期,普通的刀劍在他全力防禦的時候都不能刺進他的身體,頂多留下一些皮外的傷口。何況使用一根梅花枝,這個少年瘋了不成?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亦是君子之道,也是柳白衣的人生信條。他跟隨藏劍穿越冰原,在劍字中悟出茫然戰意,武道大成,又經過盲目老人的指點,將行書技法融入刀術,修煉出了元素切割之法。可謂信心大增,所以手中這根花枝此時便是他的劍,他的刺殺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