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綿綿，加油！”顧以默用力擁抱她，吻她的唇，帶著鼓勵。
這一刻，顧綿綿好想哭，不是她太悲觀，但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個吻。
用力深呼吸，她不想將負麵情緒傳遞給顧以默，在他鬆開她的那一刻，顧綿綿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向他很誠實很溫柔地說：“老師，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我的公主，這句話，我要你回帳篷裏給我說很多遍，一邊伺候我一邊說。”顧以默故意將氣氛弄得輕鬆。
“噗嗤”，顧綿綿忍不住笑出聲，她記得他們的約定。
在下水前的最後一刻，顧以默抬手指著微暗的天色，叮囑道：“綿綿，看到天上那顆星了嗎？我們一直朝著它的方向遊，就可以抵達那片沙灘。”
“嗯”，顧綿綿點頭，努力記住那顆星。
“綿綿，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你一定不要放棄，一定要堅持，答應我。”顧以默最後抱了抱她，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鼓勵和堅定，還有自信。
一瞬間，顧綿綿的眼淚就要出來了，其實，顧以默他什麼都知道呀，他知道她在害怕，知道她在退縮，卻始終不放棄。
顧綿綿看著顧以默的黑眸，用力點頭道：“我一定不放棄！”
一番鼓勵之後，他們下水了。
被太陽炙烤一天的海水帶著溫度，遊起來不算特別費力氣，前500米，顧綿綿遊得還算輕鬆，特別是還有一縷晚霞映襯著天際，視覺上還算是白天。
可是，遊到下一個500米時，天空徹底暗沉下來，除了星星和月亮，周圍漆黑一片。
顧綿綿從小最怕黑，這時，她會忍不住想，腳下那片海裏會有什麼？
水怪？
嗷，NO！
一個恐怖身影在她腦中乍現，顧綿綿立即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有功夫想這些，不如留下點力氣努力遊泳，她知道顧以默其實可以遊更快，但一直在等她。
“綿綿，加油。”
瞧，他又在給她打氣了，顧綿綿應道，“嗯好。”然後努力滑動四肢跟上他。
顧綿綿在心中默數，應該遊過了快2000米，她堅持挺過了一半的距離，但剩下來的另一半也是最難熬的一段距離，她快要累虛脫了，遊泳速度在不知不覺中減慢。
“綿綿，還好嗎？”顧以默見她放慢速度，又停下來等她，伸手撫摸她的臉。
“我還好。”顧綿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其實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
“那就好，等到了岸上，我給你全身按摩，讓你舒服的不想醒來。”
顧以默的聲音隱隱笑意，聽起來真是讓人開心，顧綿綿發出微笑道：“好。”其實她不知道是否真有那個時候，因為此刻的她就已快堅持不下去，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遊著遊著，顧綿綿的四肢就漸漸再也使不出力氣來，她太累了呀，幾乎是在海水裏稍微停歇，她就可以立即睡過去，一雙眼睛閉閉合合，一直在打架。
顧以默和顧綿綿之間的繩子幾次被拉成了一條直線，顧以默感覺到不對勁，再一次停下來等她，卻發現身後的海麵上已經沒有人影，嚇得他心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