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抬起頭來看著我。”顧以凡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
隨著這句話，兩根修長的手指觸上了顧綿綿的下顎，使她抬起頭來對上那雙黝黑的眼眸，那雙眼眸裏滿是審視的目光，還有不解和困惑。
“看著你的眼睛，我能在裏麵讀到愛，還有不舍，可你這樣望著我，卻說著不能愛我的話，這是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嗎？向我坦誠你的心，好嗎？”磁性的嗓音很溫柔。
顧綿綿無法呼吸，甚至是不能直視著他的眼睛，她將眼瞼垂下來，輕聲道：“在剛開始談話時，你就說過，我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不是嗎？”
顧以凡鬆開她的下巴，大手梳過頭發，又開始仔細地打量著她。
“知道嗎？當你第一次走進我的視線，你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你用充滿愛的眼神看著我，後來甚至是吻我，跟我說是你的男人，說要跟顧以默解除婚約，可當我真的邁出這一步向你求愛時，你卻對我說對不起，顧綿綿，你是在玩我嗎？”
顧綿綿屏住呼吸，很真誠地看著他，想要告訴他：我沒有。可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就在這時，侍者敲門走了進來，將看起來很美味的甜品端了上來。
顧以凡已經恢複了平靜，手指了指盤子，“這裏的甜點不錯，嚐嚐吧。”
顧綿綿是個小吃貨，對於沒吃過的甜點自然是無法抗拒，但更重要的是，她覺得用吃這個動作來堵住嘴，比起回答問題來，會讓她覺得更容易些。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都沒有太多的對話，仿佛是各有心思。
顧以凡在開車送她回去的路上，突然問道：“你每天怎樣去咖啡館打工？”
“走過去，大概二十多分鍾就可以到了。”顧綿綿很高興他又重新開始和她交談，隨便聊聊都比他麵無表情要好。
“我想買輛車給你，這樣你會方便很多。”他邊開車邊說，樣子看起來很隨意。
“謝謝，但我不能接受。”顧綿綿低語，覺得自己像是花崗岩的腦袋，但她真的不能接受，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用什麼立場去接受呢？未來大嫂？還是他的女朋友？
“為什麼不能，相信我，這些對我來說很容易，我負擔的起。”
“我平常的生活很簡單，除了上課和打工，就是宅在房間裏寫些東西，用腳走比較簡單，開車反而比較麻煩。”顧綿綿小聲嘀咕，不想辜負他的好意，卻也不願接受。
顧以凡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下巴緊繃，低聲道：“再看看吧。”
銀色跑車停在了寢室樓下，到了是該要別離的時刻。
今晚顧以凡跟顧綿綿談話的內容給了她太多信息需要消化，她一時腦袋空空，無法思考，隻知道要下車，可她卻不願與他分開，因為不知道是否還有下次相見的時候。
轉臉向顧以凡看看，他正手扶方向盤也側著頭看她，因為車內光線太暗，所以顧綿綿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俊逸的五官隱藏在夜色之中，隻有一雙眼眸特別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