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聽得出來他在講這段回憶時難以掩飾的開心，不解地問：“那為什麼離開這裏？”
“因為父母出車禍死了，爺爺把我們接到美國一起生活。”顧以凡的聲音變得低沉。
“對不起。”顧綿綿伸出小手去撫摸大手。
大手反過來握住她的小手，顧以凡低聲說：“沒什麼，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顧綿綿將腦袋依靠在他的肩頭，學著顧以凡的樣子，捧起大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個溫柔又純潔的吻，想要撫慰他的情緒，告訴他，現在他身邊已經有了她。
“其實，我們那個時候還不太懂事，悲傷是有，但更多是難以適應，我母親是那種很隨性的人，她對我們犯錯誤總是很寬容，但奶奶不同，她很嚴格，不能容忍一點出錯，還經常逼著我們去學各種東西，所以我那時候經常逃課。”
顧綿綿“噗嗤”一聲笑出來，老師以前逃課，這真是超出她的想象力，低語道：“那你爺爺奶奶肯定很頭疼。”
“也不完全是，至少顧以默很聽話，凡事按照奶奶的要求來，所以他們對我的不守規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顧以凡說道這裏，突然停頓一下，接下來的話，把顧綿綿差點嚇得半死。
“好久沒聽到關於顧以默的消息，我怎麼感覺他像是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一樣，要不是所有人都跟我說他在忙於實驗，我真是難以相信。”
“老師，可以給我談一首曲子聽嗎？”顧綿綿連忙出聲打算他的思緒。
“想聽什麼？”他問。
“想聽馬克西姆的《克羅地亞狂想曲》。”
“你很會挑，有段時間我很喜歡這曲子。”顧以凡輕聲道，彈動手指，那熟悉的旋律從黑白鋼琴鍵下流瀉而出，回蕩在偌大的空間內，鑽入顧綿綿的耳朵裏。
一曲完畢，顧綿綿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那嫻熟的指法快如閃電，非常靈活。
“你會彈鋼琴嗎？”顧大人問。
小飛貓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那點水平真的不敢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低聲弱答：“會一點點而已。”跟他的嫻熟比起來，她的琴藝真是不足掛齒。
“那你來彈一曲，我附和你的琴音。”
顧大人這意思是他們倆四手聯彈？！顧綿綿真心萎了，但也不想太矯情，小聲道：“如果我彈得不好，你不許笑話我。”
“沒問題，誰笑話，誰今天晚上就在下麵。”
“真是色狼，兩句話都不離那件事。”顧綿綿忍不住嬌嗔，在暗處翻了個白眼，翻完才想起來顧大人不準她這麼做，說做一次打一次屁股。
天嚕啦，小飛貓暗自祈禱，老天保佑，希望光線太暗，他看不到。
果然，顧大人沒看到她翻白眼的事情，而是督促道：“快點彈吧。”
顧綿綿彈的是一首非常經典的曲目，幾乎每個學鋼琴的人都會彈，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
這本是一首非常抒情的愛情曲，他們四隻手在黑白的琴鍵上默契地協奏著，讓這首曲子多了一點顧綿綿在平時彈奏時所不曾有的感覺，那就是纏綿悱惻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