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被人強.迫，而你又何苦改變自己的脾氣？”顧綿綿抱歉地對他輕輕聳肩。
顧大人挫敗地閉上眼睛，伸手爬過頭，低語懇求道：“拜托，綿綿，讓阿諾送你回去，我剛才給他打了電.話，他很快就能夠到這裏。”
顧綿綿不知道顧以凡是何時打電.話給阿諾的，而阿諾又是誰？
她腦中現在隻剩下空白一片，她告訴自己什麼都別去想，眼神空洞地回視著他，好久才意識到阿諾是他實驗中心的主.任。
他們之間隔著大約四步的距離，顧大人往前一步，小飛貓則本能地往後退。
顧以凡停下腳步，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痛苦，黑眸炙熱燃.燒。
“我不想讓你走。”他低聲說，聲音裏盡是眷戀。
“我不能留下，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你已經不是，我也給不了你需要的。若我留下來，我們除了彼此傷害，不會有別的。”
顧大人又往前一步，小飛貓伸手製止。
“不要，拜托。”顧綿綿跳開，她現在絕對無法忍受他的觸.碰，“對不起，我做不到。”
小飛貓拿起她的行李箱和背包，拉開了大門，走向門外的走廊。
顧大人跟在她的身後，小心保持一段距離，他按下電梯按鈕。
門打開，顧綿綿走進去，他也跟著走進去。
在狹小的封閉空間裏，那種無聲而又熟悉的情愫在他們之間流轉，嗷，天呐，小飛貓知道顧大人正在看著她，她更知道他想要什麼，其實，她也想，但她不要。
很快，電梯門開啟，有人走了進來，打破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
又很快，電梯下降到一層，顧綿綿跟著人群走出去，顧以凡跟在她身後。
他們走出公寓的大堂，小飛貓看到西裝筆挺的阿諾站在階梯下的空地上，身邊停靠著一輛銀灰色的轎車，臉上沒太多表情，隻是微微朝他們點了點頭。
顧綿綿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對顧以凡說：“別送了，我坐阿諾的車回去。”
顧大人沒有吭聲，引得小飛貓再次回頭看，輕聲道：“再見，老.師。”
“綿綿，再見。”顧以凡柔聲說，看起來全然地、徹底地心碎了，一個痛.不.欲.生的男人，可這也是小飛貓心底的感受，她有種想要跑去擁.抱他的衝動。
但……理智對她說不要，快點離開吧。
顧綿綿用.力轉開視線，不讓自己改變主意去安慰他。
她轉身，步伐堅定地朝著阿諾和銀灰色轎車的方向走去。
……
阿諾紳士地幫顧綿綿拉開了車門，她坐進後座，低著頭盡量避免與他四目相交，尷尬和羞怯刷過她全身。
汽車開上第五大道，顧綿綿茫然地看著窗外，剛才犯.下的滔天大錯緩緩浮上心頭。
可惡——她離開了顧大人！
離開她唯一愛過的男人，她唯一同床共枕過的男人！！
小飛貓倒吸一口氣，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潰堤，眼淚不受控.製地自動滑.下臉龐，她很快用手擦去，在皮包亂翻想找出太陽眼鏡來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