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擔不起,免貴姓伍。”
“那麼伍夫子覺得我哪裏沒說對呢?”
“不存在對錯的問題,如此態度,如此作風,要是伍某,可不敢收這樣的學生。”
“夫子自信你能超過我?”絲毫不在意伍夫子話中帶的刺,雲傾漫不經心地反問到。
“你……”
“莫四小姐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啊。”一個笑中帶著威嚴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雲傾一驚,倏地轉過頭。
什麼時候,她竟然沒有察有人靠近!此人是誰,以自己如今的武功修為,竟是等到對方出聲以後才驚覺身旁有人!
霧希立刻站到雲傾身邊,雙手下垂隱在袖中,指縫間捏著浸了毒的銀針。
“收起你那些鬼祟見不得光的小把戲。”來人一眼掃過擋在雲傾身前的霧希,後者頓時感覺像被針紮了一下,精神突然渙散不能集中。
霧希努力對抗,額頭眉腳不自覺淌下汗珠。
“如此高的功夫,卻拿來對付一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桃祭酒真是讓雲傾開眼了。”
雲傾不動聲色走了兩步,正好擋住對方的目光,霧希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踉蹌了兩下,極力穩住身形。
突然出現的人名叫桃憶年,是國子監的最高行政管理,從三品的祭酒。雲傾之所以知道他的身份,是聽到周圍有人小聲議論。
“桃祭酒怎麼來了?”
“那就是桃祭酒嗎?好年輕啊!”
“對啊,他上任才三個月,聽說是名年輕男子,我們都沒見過呢,你怎麼知道的?”
“哼哼,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其實,我是在一場宴會上見過他一麵,父親告訴我那人就是新上任的桃祭酒。”
“長得可真好看……”
“是呀,怎的如此年輕?”
“對呀,這樣子才二十多歲吧,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啊,他的年紀有那些夫子的一半嗎?”
國子監官員雖說普遍官位不高,但他們擔負著教育傳道授業的重任,為國家培養棟梁,且有向上推薦人才的特權,因此頗受皇上重視。
國子監的官員在大宣所有官員中顯得尤為特殊,除了禦史,恐怕沒有哪個末品的芝麻小官能在一二品大員中混得如魚得水了,哪怕隻是個正六品的太學博士,想要賣他麵子的人也多如牛毛。
雲傾驚訝於對方的武功境界,殊不知桃憶年心中震驚絲毫不亞於她。
依照雲傾的氣息判斷,她應是會武功的,但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出她的深淺,若不是對方太善於隱藏,就是武功高過自己,至少也是持平的,這是什麼概念?
除了聽說永王武功高絕從無敵手,卻未有緣一見之外,他竟不知道,大宣還有如此年輕的高手!
“弱女子可不會用毒。”
“這世道弱肉強食,弱女子要是再不學點什麼保命的手段,叫她們如何生存?”
“嗬嗬,看來莫四小姐不僅口氣不小,口才也不差。”
雲傾沒再答話,她所知道的國子監祭酒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學究,聽說此人是三月前上任,功夫莫測,來曆不明,到底是敵是友,雲傾一時確定不下來。
“桃祭酒,此人辱罵夫子,貶低國子監,不重師道,不敬尊長,不值禮儀,不懂廉恥,這樣的學生,我建議立刻讓她退學!”蔣博士見桃憶年出現,卻隻和雲傾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再無動靜,根本沒有他意料中的狂風暴雨,也沒見雲傾被狼狽趕走,終於按捺不住,開口打斷二人的對視。
“蔣博士別激動,我看這孩子口氣狂是狂妄了點,但並沒嚴重到辱罵師長的地步,不到退學這麼嚴重吧。”實際上,是他對雲傾那一身與年齡不符的武功和氣度生出了好奇,不想就此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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