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的武功那麼高,展袍揮袖的身姿仿若鵠舞沙地,他竟是一顆也不想移開眼睛。

那樣鮮活有趣的人兒在爾虞我詐人人帶著麵具生活的京城已經很少見了,自己就像這白色月光,那麼亮卻那麼冰涼,人們隻看得到表象的美好,去而拒絕去相信背光麵的陰暗,那個人卻不一樣,她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所有的偽裝,不笑的時候眼中總是帶著微諷,那種眼神與寺廟裏神佛拈指睥睨世人的感覺如出一轍,直擊心底最脆弱黑暗的角落。

“主子……主子?”石黑子的聲音仿佛天外傳來,卻也順利地拉回了李易雲的思緒。

“石田,你退下吧,跟著門外候著的人走,你的家人在等你回去。”石田,是李易雲替石黑子取的名字,他在京城買了座兩進院的房屋作為石黑子此次任務完成的獎賞。

“主子大恩大德,石田沒齒難忘,願用這條命來報答。”石黑子再次俯首,虔誠地把臉貼直冰涼的地麵。

“我累了,你去吧……”李易雲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手中信件的溫熱早已散去,但它的重量卻一點點變沉。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五天,雲傾躺在自己床上磨皮搽癢打滾蹭牆。

“好霧希,我知道錯了,放我出門吧,你看我都發發黴了。”

有霧希這個第二代神醫在,雲傾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回來的第二天嗓子就痊愈了,不過介於她之前的惡劣行徑,霧希以病愈不久應臥床靜養為由,怎麼都不讓雲傾邁出院門一步。

就連平日裏對雲傾唯命是從,對她來說聖旨都沒有雲傾一句話來的管用的月靈,這次也站在了霧希一邊,對雲傾實行行動管製。

見霧希沒有反應,雲傾繼續頑強地抱著被子打滾:“霧希~霧希希~小希希~放人家出去啦~人家要出去嘛~小希希~”

霧希在房間的另一邊做事,聽完雲傾的話後,淡定地拂落一身雞皮,繼續搗磨自己的藥粉,絲毫不為所動。

這時月靈打開門從外麵進來,雲傾立刻轉移目標。

“月靈,好月靈,放我出去吧,你真的忍心看著你最最親愛的小姐無聊而死麼,如此悲慘的死法,你真的忍心麼?”

月靈看著突然放大在眼前閃閃發亮的星星眼,冷山臉上是一貫的麵無表情,不過對於極熟悉她的雲傾來說,月靈內心的動搖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好的!再接再厲,就要成功了!

雲傾眼中的哀求之色更濃,活似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眼看淚水就要奪眶而出,突然,眼前蹦出一張碩大的肥臉,擋住了雲傾看向月靈的視線。

“嘿!師傅!”

“韓安,你小子是皮癢了嗎?!”雲傾嚇了一跳,隨即表情一變,伸手揪住韓安的衣領,單手冷冷地把他提開,“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完了。”

“別介啊,師傅,我看您老人家不是挺享受這個過程的麼!”韓安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肉摔痛的屁股,一邊吱哇哇亂叫,一邊賊兮兮地又湊到雲傾跟前。

本來嘛,以雲傾的武功,她若是真要想出去,這裏誰攔得住?分明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小心思被戳穿,雲傾惱羞成怒,抬腳踹向韓胖子,這次韓安可聰明了一回,他剛說完話就知道雲傾要發怒,不等她有任何反應,捂著屁股一溜煙往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吼道:“師傅,您老人家沒事兒我就安心了,雖然您是我師傅,被別人看到有男人進了您老人家的閨房總歸是不好的,您繼續跟月師傅講話吧,徒弟這就走啦!”

這小子!雲傾無語地看著韓安消失的方向,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討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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