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琉璃連忙掩飾,說自己與端王到紅閣子時,曾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
“原來如此。”
成遠步也不多問,隻說自己會多加留意。
他雇了乘轎子,護著琉璃一路回到季府。
季府此時大門敞開,門前兵丁兩列,一看就已亂做一團。
管事的歡天喜地奔上來,口中喊著“謝天謝地,三小姐回來了!”
原來昨晚端王發覺與她失散,便派人四下尋找,把季府也鬧得雞犬不寧。
聽管事的說,此時端王還坐在廳裏等消息。
琉璃心裏一暖,腳步也快了幾分。
端王一見她就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快步上前迎接。
宋承恩原本也同時起身,終於還是放緩了幾步。
可憐宋氏雙眼下一片青黑,必定是擔心得一宿未眠,更是摟著琉璃問長問短。
琉璃也覺得奇怪。
既然她一直身在戲台上,端王所派的人為什麼就沒有發現?
更奇怪的是,成遠步隻字不提妖靈,也不提他是怎麼用刀光劈開幻境。
隻說下元節遊河人多,女眷兒童極易走失,一晚上衙門裏已經接報了好幾起,琉璃小姐極為幸運。
端王也不懷疑,隻是一味內疚。
但琉璃分明瞧見,兩個男人之間交換的眼神。
“那當然是妖靈的障眼法。台下人來人去,看到的仍然隻是戲台上原本就有的東西。”
稍後,寶瓶向她這樣解釋道。
說完又朝她翻了個白眼。
“蠢!難道你想讓你被妖靈所迷的事鬧得滿城皆知麼?還是想讓舅母繼續在佛堂裏跪一天一夜?”
聽到那個“蠢”字,琉璃就鬆了口氣。
寶瓶仍是寶瓶,不是妖靈。
“你是被迷糊塗了麼?我怎麼可能是妖靈。”
“可是,你昨夜……”
琉璃已經聽阿絲說了。昨天半夜裏,大家正在為琉璃又一次“失蹤”焦急時,昏睡中的表小姐也出了事。
明明如往日一樣睡著,突然就大聲嚷了幾句胡話,過了會兒又“騰”的坐起身來嘔出一口鮮血。
這樣醒來之後,也不像平時一樣要果子吃了。
“睡得太久,總是要醒的。”
寶瓶靠在枕頭上,忽而噗嗤一笑。
“嫁給宋家表哥,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要胡說。”
“胡說?出去放了回河燈,就隻當自己麻雀變鳳凰的才是胡說呢。”
寶瓶懶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從小清涼寺那晚出事之後,她的指甲就開始瘋長,彈個箏連護甲都不必用了。
“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子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麼?”
她哼了一段小曲,才朝琉璃瞟了一眼。
“別怪作姐妹的沒提醒你。端王那樣的風流人物,玩一玩牆頭馬上,秋波傳情可以,可千萬別把他誤作良人。”
琉璃有些不悅。
“你們為什麼都對端王有偏見?”
“你們?”
寶瓶涼涼一笑。
“還有誰?這倒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琉璃忍了忍,還是不敢提小八其人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