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的一聲,鬼嬰像被什麼東西燙著了一般,猛的反彈,身上陰氣下去一大半,哪裏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左手迅速掏出符,往劍頭上一插,一陣火光帶過,刺向鬼嬰。
鬼嬰側身一躲,劍有些偏離位置,刺到它肩頭位置,身上陰氣幾近全無,此時已經沒有了當時凶狠的表情,反而多了些恐懼。
讓人沒想到的事,那鬼嬰突然跪地求饒,口吐人語,聲音像用指甲劃過黑板那樣,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能否超度我,讓我入輪回,我再也不想受這陰風之苦。”鬼嬰開口說道。
我心中疑惑持劍問道:”你為何不自行投胎去?“
“被人煉化了,但還有神智。”鬼嬰一臉的憤恨。
有神智的鬼嬰不多見,可以說很是難得,大部分是隻保留著殺戮和仇恨,聽命於煉化之人。
我沉思一會說道:“那這麼說,你來此也是有人指使。”
鬼嬰點點頭。
看來是被某些人下了禁製,不然不可能放心讓這鬼嬰獨自出來,接下來說的太多可能會受到反噬。
也罷,既然碰見了就是緣分,拿出現成的黃表紙,口念往生咒,一手持香,正要度化它。
突然它啊啊啊的在地上打滾,身上若隱若現出現一些纏繞的鐵鏈。
果然有禁製,一張破禁符拍出,這符是師父親手繪製,配合本門密語,無禁不破,除非施法者法術高於畫符者。
刺啦一聲作響,鬼嬰身上無形的鐵鏈應聲而斷,我急忙抓住鬼嬰的手,讓它按在黃表紙上,這相當於古代的通關文書,至於有沒有人看,那就不知道了,老祖宗傳下來作法的規矩步驟就是這樣的。
燃起黃表紙,口中咒語越念越快,這時就體現出我在山中十二年一直誦經背文的功勞來了,跟師父正經學道法之後才發現原來咒語就在經中,隻不過還需要輔以其他,才能奏效。
隨著黃表紙慢慢燒完,鬼嬰的身形越來越模糊,到最後看到一個虛影跪地向我行禮。
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心情有些沉重,洗把臉,準備父親今天的下葬。
我剛收拾完畢,文先生早早的來了,一看見他,我覺得有些異樣,定睛一看,感覺他身上的黑氣沒有了,附在他身上的東西沒了。
難道一直附在他身上的是昨天的那個鬼嬰?他是那個煉化之人?但看樣子他不像有這般手段的人。
我不動神色的說道:“文先生,這些天真是辛苦您了。”
“都是一個村子裏的,幫幫忙是應該的。”文先生站在院中不以為然道。
下葬的地方是文先生給選好了的,我也不是很重視這個,有一個祭奠父親的地方就可以了。
天慢慢亮了起來,來幫忙的村民都趕了過來,文先生招呼來人:“時辰可以了,我們去下葬。”
簡單的下葬,沒有這麼多繁瑣的儀式,當然我自身是道士,一些該有的東西還是會有的。
忙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我跟文先生回到家中,準備留文先生在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