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尷尬抑或是顧忌,一路上代君歡和尚風青沒有任何的交談,兩人都各自望著車窗外飛快後退的風景一言不發,謝淩更是在代君歡安穩坐進車內後,累得倒頭就睡。
也不知車子開了多久,也不知在路上停頓了多少次。
反正車子駛進了一所依山而建的小戶型莊園別墅時,尚風青才停下了車,眼神示意代君歡目的地已到,“這是我在渝州手一直空置的房子,位置清幽偏僻,希望你能喜歡。”
“不過就是個落腳的地方,沒什麼好挑剔的。”代君歡看也不看莊園別墅一眼,小心翼翼伸手徑直解開了腰間的安全帶,生怕將謝淩吵醒。
代君歡的坦然讓尚風青留下了極好的印象,代君歡有著令人窒息的邪魅嗜血,她張狂,卻不尖銳,柔柔的,可以殺人於無形。
“君歡。”尚風青喚停了要下車的代君歡,探身從身後的座椅拿過了那雙染血的黑色高跟鞋。
代君歡望著尚風青手中的鞋子,鞋身上的血早已幹凅,暗紅成塊,“扔了吧,髒。”
“好。”尚風青的手緩緩將鞋子放回座椅之上,將目光放到代君歡的身上,輕柔散漫,“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說完,不等代君歡回應便啟動了車子的引擎,在夜色中揚長而去,仿佛沒有來過一般飄然無聲。
代君歡望著已經開遠的車子,轉身獨自走進了通往莊園別墅的小路上,幸好謝淩睡得香甜沒有哭鬧,也幸好小路光潔圓滑,沒有任何一粒礙腳的碎石,否則代君歡的雙腳肯定會遭不少的罪。
通過莊園前的草坪,代君歡終於抱著謝淩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前,可她卻發現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尚風青他沒有把莊園別墅的大門密碼告訴她!
懊惱萬分的代君歡正想帶著謝淩轉身離開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卻輕飄飄的打開,若不是開門時木門特有的嘎吱聲,代君歡絕不會發現大門已被打開。
“請問是代小姐嗎?”一個頭花白的老奶奶背著光從門後走了出來。
代君歡一怔,望著眼前從別墅出來的老人家,輕輕的答:“嗯,我是。”
“我姓張,代小姐可以叫我張婆,你是我在這裏的迎接的第一位客人。”張婆十分熱情的推開大門,好讓代君歡進屋,看樣子十分不在意代君歡身上駭人的血腥。
代君歡見狀不好拒絕,頷首朝張姨點了點頭,邁開步子走進了門,“張婆,你叫我君歡就好,不用拘謹。”
“那可不行,尚先生知道了可饒不了我。”張婆開著玩笑的說著,一邊把更換用的家居鞋彎腰擺到代君短而圓潤的腳趾跟前。
代君歡連忙上前單手攙扶,向來我行我素慣得代君歡突然顯得有些不自在,“張婆,我自己來就好,都那麼晚了,你老人家先去睡吧。”
“可是….”
代君歡不顧懷中熟睡的謝淩,厲聲打斷,不容置疑得說:“張婆,既然尚先生讓你來照顧我,就代表我有權讓你做你身份應該做的事吧?”
“是我失了規矩了,小姐的睡房就在三樓,一切早已打點妥當。”張婆知道代君歡突然的態度轉變是出於好意,所以也不生氣,朝代君歡欠了欠身離開。
代君歡在張婆離開後也踩著舒適親膚的家居鞋,抱著謝淩往樓梯走去,一步一步的踏上了三樓,張婆口中說的睡房並不難找,因為整層三樓就是一個裝修簡潔大氣的起居室,色調柔和,很讓代君歡喜歡。
代君歡隨意在三樓的起居室中找了一個臥室就進去了,裏麵的洗刷用品和更換的衣服也已經備妥,張婆的細心讓代君歡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代君歡從小就被家人當成是沒有感情的物品來圈養,所以代君歡從小就沒有玩伴,沒有青梅竹馬,所有的時光都是她在獨立的成長,甚至可以說是一夜之間長成可以擔當起一切的年紀。
低頭望著睡得異常香甜的謝淩,代君歡不忍心的將她弄醒,說:“小鬼,把身子洗洗再上床睡覺吧。”
“你呢?”謝淩對於突然被叫醒沒有什麼抱怨,隻是抬手揉了揉很是疲憊的雙眼,問。
代君歡將懷中的謝淩放下,說:“我也去隔壁房間準備一下,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