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君歡屏息凝神,話聲清幽冷冰,順著吹來的微風一一傳進尚風青的耳中,“尚先生,我代君歡半屍半人。”
意料之中的情境,代君歡眼眉也微抬,直接轉身離開,任由尚風青站在在原地,站在樹下陽光裹身淩亂風中,而那絕豔的淒美讓尚風青揪緊了心。
獨自一人走出林間的代君歡重新回到那條滿是碎石斷枝的小路上,右手裏握著滿是泥灰的錦盒,一步一步的往回的方向走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緊跟她腳步走出林間的尚風青。
果然俗話說得好:傷人必自傷。
代君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無一不輕柔得舔著心尖那微微豁開的傷口,鬆懈下來的防備,讓尚風青有機可趁,忍著左手手腕處傳來的刺痛,代君歡被迫停下了腳步回望。
“尚先生?”
“君歡,我送你。”尚風青有好多話想說,可所有所有的話湧上心頭的時候卻生生硬硬的擱在那裏不願從口中迸出,他不是放棄,因為尚風青他知道一切會在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到達,他不能急。
代君歡難得聽見尚風青這般接近懇求的詢問,竟有些失神得別過了頭。
其實,尚風青不說代君歡也不願意自己一個在這樣陽光明媚的下午獨自回去,身無分文不說,再加上她自小就最討厭在日間的走動,更何況是現在!
尚風青見狀,認為代君歡是默認了,便主動鬆開了代君歡的手,隨著尚風青得鬆手,代君歡奪回了手腕的自主權後,繼續拋下尚風青頭也不回的走著。
尚風青也不介懷,就這樣無聲無息得跟在代君歡的身後,尚風青不下五次這般凝望代君歡的背影了,唯獨這次給尚風青的感覺與前幾次不同,讓他分外疼心,好生怨恨他自己的無能為力。
幾番轉折,代君歡和尚風青終於雙雙踏上了回程,也不知是上天的玩弄還是意外就是如此,回程唯一一條必經之路竟堵塞起來,長長的車龍顏色繽紛,一眼望不到盡頭。
就在天邊的晚霞色彩愈來愈濃豔之際,蜿蜒的車龍終於見有了動靜,陸陸續續的前行,車子直接把昨晚代君歡走過的小路遠遠拋離沒有刹車,好不容易穿過迂回的車道駛入離莊園接近五十米的車庫,代君歡發現車庫中出現了一輛車身線條極為流暢的白色轎車,根本不是尚風青該有的溫儒深藏風格。
尚風青直視前方,手中的動作依舊,待解開了係在腰間的安全帶扣子後,才緩緩開口,“是衛行之。”
代君歡正打算開口的時候,恰巧瞧見了正好踏入車庫的衛行之,他仍是早上的打扮,陽光活力,不過臉上卻是陰雲密布隨時發作。
向來精明的代君歡不著痕跡帶著錦盒解開了安全扣下了車,握著車把剛關嚴車門的時候,卻聽見了衛行之溫柔但卻苦悶得聲音在停車場響起,“代小姐不用回避,我正好有事與你和風青說。”
代君歡不明就裏,站在門邊與剛下車的尚風青並肩而站,兩人一言不發的等著前方筆直站立的衛行之開口。
而尚風青和代君歡兩人並肩而站時,在衛行之看來簡直就是一雙璧人,妙不可言,更別提他們都互不相話的默契度了。
衛行之隻能鬆開了眉頭,率先開口,“代小姐,請問你知道謝淩現在的狀況麼?”
代君歡一聽,隻覺得衛行之的問話道不出的模棱兩可,隻能偏頭望向尚風青,把難題拋給了他,可好在衛行之不知有關謝淩的實情,他在見到代君歡困惑的神情後開始才開始慢慢說出。
“代小姐,恕我唐突,就在剛才我在沒有得到你的允許的情況下為謝淩粗略得檢查了一遍,具體的細節我仍未確定,可也八九不離十了。”
代君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直接禮貌性嘴角上揚,揚至外人看來是微笑的角度,“衛先生無需過意不去,其實我一早有心要帶謝淩去當地醫院進行一次全麵性的身體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