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代君歡一個人坐在窗台邊,吹著冷風過了一晚,抬眸望著天邊的魚肚白,光輝清冽。
可經過一夜的冷風吹拂,明明是感冒初愈的代君歡竟一點都不覺得疲乏,伸展著麻痹了將近一晚上的雙腳,待麻痹的感覺散盡後才扭動著脖子站了起來,往臥室的洗手間走去。
洗刷過後的代君歡散開了馬尾,一頭墨黑柔亮的長發披至腰間,在嶄新的白色寬鬆襯衫的襯托下,性感無比,誘惑無比。
鑒於今日代君歡並不想出門,所以隻在身上套了一件黑色吊帶背心和一件寬鬆的純白色襯衫,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雙腿就走出了臥室。
在經過謝淩房間的時候,代君歡不留痕跡得把謝淩臥室的房門稍微打開,縫隙中,黑衣男人仍坐在地上,目光如炬得盯著謝淩看。
不過黑衣男人身上和身遭的血早已凝固,讓黑衣男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又落寞無助極了。
清晨的光輝無法透過謝淩房內的遮光簾射入,代君歡隻能在昏暗的光線中望了望黑衣男人,隨後伸手將門推開了一半,說:“融合是需要時間的。”
說完後,代君歡也不管黑衣男人有沒在聽,徑直敞開了謝淩的房門,朝樓下走去,那裏飄來淡淡香甜的味道。
才走進客廳,代君歡便瞧見張婆早已擺好溫熱的早點於廚房的吧台之上,而張婆卻不見身影,正當代君歡納悶之際,張婆手捧嫩黃色和淺粉色互相錯開的花束從客廳的落地玻璃窗外推窗走進。
伴隨著窗外青青綠草香和絲絲清淡的花香,代君歡愁緒散去,深深看了張婆手中的花束一眼,說:“早,張婆。”
“早上好,小姐。”張婆手捧花束,眉眼慈祥笑開。
代君歡若有若無一笑,不知如何應對偏過了頭,黑衣男人也恰好在這個時候從樓上走了下來,“女人,我們談一談。”
“可以,在那邊等著。”代君歡不留情麵得朝吧台望了一眼,語氣平淡。
黑衣男人冷哼一聲,無可奈何得朝吧台走去,坐在高腳凳上十分隨意,在看見黑衣男人坐下後,代君歡才開口對張婆說:“張婆,你先去忙你的,好嗎?”
“好的,小姐。”因為昨天尚風青有預先給張婆做過準備,所以張婆見到黑衣男人後也沒多大的驚慌,把手中的花束安插裝飾到客廳大理石茶幾上的白玉瓷的矮嘴花瓶後,退出了客廳,為代君歡和黑衣男人留出了空間。
代君歡等張婆退出客廳後,才轉身往廚房的吧台走起,輕輕得坐在了黑衣男人對麵的位置上,拿起張婆細心準備的溫開水,暢快得抿了一口,說:“怎麼稱呼?”
“裏一幸。”
代君歡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腦海裏對裏氏完全沒有任何認知,便開口直截了當,“你不是陰陽世家的人。”
“借用你的話說就是,哪個王八規定隻有陰陽師能驅魔逐鬼的?”裏一幸頭也不抬利落說道。
代君歡深深得看了裏一幸一眼,用細長的白玉筷子將碟上盛有的,煎的鮮香脆嫩的厚蛋燒夾了一大塊,放到嘴裏品嚐唇齒留香,說:“一個外人竟然也敢碰觸陰陽世家的事?”
“不就區區一陰陽世家罷了,要是沒有魂咒師的支援,他們什麼都不是!”裏一幸語氣憤恨,單手搭在吧台邊沿死死緊握,手掌的血液因為力度過大得不到暢通運轉,慘白了大塊。
代君歡的食欲不錯,很快就把早飯吃得一幹二淨,將杯中的溫水一飲而盡後,抿了抿唇,語氣調侃,“看來,你對陰陽世家的偏見不少。”
“的確不少。”裏一幸也不避嫌,直接就來,“你不會就這樣任由這丫頭和我的凶獸榮融合吧?”
“當然,送上門來的好東西哪還有往外送的道理。”代君歡也不客氣,當著裏一幸這個主人的麵子前說得理直氣壯。
裏一幸可沒尚風清那樣好說話,能包容代君歡的脾性,狠狠白了代君歡一眼後,語氣極度的不善,“你把我的凶獸融合沒有問題,今兒就當我認栽在你的手上,可是你別太過得意了,那丫頭,可是陰陽世家所密切注意的,尤其是秦家!”
“秦家?!”代君歡不明就裏,她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陰陽世家的事情了,自從代氏一族在世人眼前消失之後,代君歡便獨來獨往,再也沒有和陰陽世家有所任何關聯了。
裏一幸卻不是這樣的態度,裏一幸看代君歡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同類一樣,相見恨晚,“你不會也和陰陽世家的人有過節,脫離他們了吧?”
“我向來就獨來獨往,從來未有與陰陽世家的任何一族人有過聯係。”代君歡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不像在說假話,其實代君歡也根本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