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這接下來的話裏一幸可謂是想都不敢去想,隻好額頭冒汗求助於代君歡。
代君歡瞄了一眼裏一幸,神色凝重,“你還能撐多久?”
“再要走個五百米,我就真的暈死過去了。”裏一幸也不含糊,直接開口。
此時代君歡顯出驚人的冷靜,語速淡然,“那就再走五百米。”
說完,代君歡彎下了腰身重新將張婆扛到了肩上,裏一幸見代君歡如此有把握也不好說什麼喪氣的話,隻好硬著頭皮咬著牙得扶牆跟上,裏一幸借用牆壁破石塊泄力,力求能再多支撐一段路程。
所幸,上天也沒多折難代君歡和裏一幸幾人,在數人辛辛苦苦走出了將近三百米的時候,一抹熟悉又蒼涼的白色身影撞入了眼簾。
代君歡望著那抹身影微微失神,因為來人不是尚風青,而是衛行之。
緊跟衛行之其後的是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不同於衛行之氣質的是,那個年輕人周身圍著很重的血腥氣。
裏一幸沒有見過尚風青,更沒有見過衛行之,所以在衛行之兩人出現的時候,裏一幸都已經是高度緊張了起來。
結果卻是聽見了衛行之衝了前來,恐慌擔憂,“代小姐,你沒事吧?”
“衛醫生,你怎麼會來?”代君歡是真的沒想過出現的是衛行之,所以語氣裏多多少少也夾雜著失落。
衛行之心頭一跳,抿了抿嘴,說:“我剛到家就接到了風青的電話,我認識他那麼久,也是第一次見他求人幫忙,我作為他唯一的朋友哪有不幫的理由。”
衛行之的話在代君歡的耳邊回蕩,一下接一下的回蕩,未曾散去。
站在一旁的裏一幸沒有給代君歡和衛行之繼續交談的機會,直接暈倒了在地,同一時間雷電球也瞬間消失。
沒有了雷電球束縛的謝淩頓時生龍活虎了起來,代君歡眼疾手快將扛在肩上的張婆拋到了前方,站在衛行之身後的年青人反應相當迅速,大步上前穩穩當當接住了昏迷的張婆。
而心無旁騖得代君歡一個轉身擒拿手,抓住了謝淩的腳踝狠狠拉到了地上,猛烈的衝撞力使到了謝淩失去了短暫的意識。
借此機會代君歡一個上前,咬破了舌尖,用指腹粘取了少量的血液抹到了謝淩的額頭正中心封住了魂魄後,一把揪住了破爛的衣衫將謝淩提起,語氣不容置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離開!”
衛行之沒有那個年輕人的反應敏捷,隻見他扛著張婆外,還能一手提起了裏一幸,力氣相當的大,“車子就在西邊兩百米開外,深藍色。”
“好。”代君歡對於說話做事都簡潔明了的人十分中意,爽快得回應了那年輕人後,提起謝淩飛快得越過一個個破石堆直接朝西邊奔去。
剩下的衛行之和那年輕人見代君歡身手敏捷,也來不及驚歎出聲,連忙跟了上前,生怕拖慢了腳步誤事。
早一步到達了的代君歡早已是將謝淩甩進了越野車的後背車廂,留出了極大的空間等剩下的人回來,而相繼回來的年青人和衛行之急急忙忙得將暈倒的張婆和裏一幸推進了後方駕駛座。
想來兩人是在跑的時候商量好各自所坐的位置吧,衛行之在張婆和裏一幸都躺進後方駕駛座之後也主動得坐了進去。
那名年青人則繞過了車身坐進了副駕駛座,並取出了車鑰匙遞給了代君歡,“悅林路85號。”
代君歡本來就不大討厭這年青人,所以在他遞來車鑰匙的時候,代君歡也是爽快的一把拿過了車鑰匙,利落得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等到車子遠遠拋離了那片廢墟之後,衛行之才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說:“依我看,還是先送張婆他們去醫院吧?”
可結果卻意外地遭到而來代君歡和那年青人的雙雙反對,就連反對的話也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不可以!”
“謝淩和這位先生不送醫院可以,但張婆必須得送去醫院做一次全麵性的身體檢查!”衛行之也不落下風,相對代君歡兩人秉著專業的態度,氣勢十足。
代君歡在心裏細細得想了一番,透過後視鏡看見了張婆脆弱的麵龐,的確,她老人家從遇見她開始就沒少受什麼罪了。
眼波一凜,在車來車往的道上刹住了車,代君歡把車門打開走了下車,才將車門掩上沒多久,代君歡突然也將後駕駛座的車門打開,粗魯得將裏一幸從座位上拖拽下地。
關門前,代君歡對衛行之說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