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2 / 3)

我彷佛可以聽到抓住仵作腳的那幾位漢子,臉上出現想要他安份點的扭曲表情。

‘他也是個官,能這樣不想驗嗎?’我問,畢竟眼前的場麵實在很少見,官差們竟然被仵作這小官整成這樣。

‘雖然他愛哭、麻煩、膽小、怕鬼、啊……還怕死人。’沒說完,王二就頭疼的揉著眉心,可見這仵作也讓他煩很久。‘他能驗準是肯定的,重點是,很好騙。’

‘啊?’那個重點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愛哭的,你寫的遺書是都看完了,但你寫的這實在不好懂。’

仵作吸了下鼻水,頭從麻繩圈裏出來。‘哪裏?’

遺書上的問題都是有關於驗屍的事情,真的詳細到可以集結成冊,也終於了解為何王二說他很好騙,因為隻要他們一問,就算仵作哭著喊要上吊,也會先把繩子放一邊,哭著一一的講解,說到難以用話解釋的地方,便會深吸好幾口氣,忍著害怕要他們搬具屍體進來,說要邊做邊說比較好懂。

也隻有在他說要搬屍時,那些顧人的官差才會樂得去抬好幾具進來。

‘用這法子你們拖了他十天?’

‘大概也要行不通了。’

‘不,能拖十天也相當厲害。’我認真的說。

仵作講解的很詳細,也驗的很快很徹底,沒什麼動作,隻先以觀查就講出不少有關於屍的事情,雖然每次一看向死者的遺容,都會怕的閉起眼不敢看,等他全處理好準備去繼續去吊時,王二端著飯菜喊住他。

‘你先吃些東西。’

‘不了,我要走了。’毅然決然的頭鑽過麻繩圈。

‘不吃點東西怎麼好上路?等你一吊死,我們這些兄弟是不會跟著你去打退你最怕的鬼。’王二說完,就端著飯菜要離開。

仵作似乎想到什麼,臉瞬間變成慘白色,見王二要走,就急著想向前叫住他,也因此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腳一蹬,脖子還套著圈,繩一吊,嘴裏的舌頭就吐出來。

‘呃、小哥!’倒抽口氣。

悶油瓶在我喊之前,就已經拔刀丟出,刷過仵作的頭頂,割斷麻繩,黑刀深深的插入後頭的牆裏頭,裏頭的官差都被悶油瓶無形中散發的氣迫給嚇到,好一會才驚問著亂丟刀是什麼意思!而仵作因上吊跟被飛刀嚇就暈了過去。

‘救他。’悶油瓶淡淡的說。

不過老實說,他剛那樣的氣勢,倒比較像要殺他。

仵作一昏倒,他沒做完的事就全落在我身上,也確定我不會上吊、想死跟逃掉後,王二的他們那群官差,休息的去休息,職勤的去職勤,留下一兩人守在這。

看著仵作放屍體的屋子,在記錄上都是近一兩天的,卻已經放了十來具,而翻閱之前所做的整理,找到身份的死者都寫上了名字,在上頭沒找到水爺爺他兒子,讓我有些鬆了口氣。

不過…十具啊……

‘我決定了,’悶油瓶疑惑轉過頭看我。‘我要寫信給陳四爺,要他分些人過來。’

在桌那鋪平白紙,準備執起毛筆的右手頓住,抬起頭望向正盯著我手看的悶油瓶。‘小哥……會寫字嗎?’

‘好吧。’甩了甩右手,使勁的握住,勉強寫出幾個字後,最後還是換用左手把要寫的字給畫出來。‘以陳四爺的性子,大概會被他討些東西,但要是他肯幫的話,我也不用在這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