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請。’帶綠的火光,把那張白色的臉照得陰慘慘的,令人不寒而栗。
走鬼道來到吳家,迎來的是一群白色小童分兩列的迎接,派頭搞得相當盛大,讓外人瞧了肯定會覺得是什麼要緊的人來到吳家。
我看了忍不住皺眉,思索是不是不該跟著來吳家。
渾身裂傷的那名白色小童,負責帶路,卻沒主宅的方向走,先把我們帶往露天且隱密又有一池冒著熱氣的水池前。還沒靠近就能聞到浸泡在熱水裏藥材的味道。
我疑惑的看向白色小童,不解為何帶我們來到這。
‘一夜的折騰也讓小爺累了,我想要見大爺的話,小爺您應該會想先將自己打理好。’很貼心的一種說法,我感謝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白色小童就掩嘴像自言自語的低喃:‘而且那位一身的血氣,就怕其他小童受不住。’
後麵那句,大概才是白色小童先帶我們來這的原因。
我從沒問過吳家是如何有這麼多的小童,但隻要細細推敲,從那被山引一拍就被拍回原形的小童,及說過它們來自於鬼市,就可以猜到白色小童是吳家從鬼市那喚來的鬼。
鬼與人或鬼與妖都有一條很明顯的分界,不似妖可以雜混進人中,很自然的與人生活在一起,鬼完全是在一個不同的地方,而那地方常被人說是鬼市。
照常理來說,鬼應該都會待在那,靜靜的等到下一次投胎,是無法離開鬼市的,在本性與心性還沒被漫長的時間消磨掉,有些鬼會尋求離開鬼市的機會,往往都會被吳家這樣的招喚給吸引。
用血或牲禮做為代價,以親製的容器做為它們在離開鬼市後能活動的身體。
‘衣服會有其他小童送來,請小爺別當自己是外人的享受會吧。’白色小童笑著說完,躬身先一步的退開。
話都說到這地步,洗個澡也無所謂,但油瓶的表情卻很陰沉,還不時的皺眉,一副糾結著如臨大敵的模樣,加上在藥水池旁擺的一顆顆的石頭上,都點燃了一根白蠟燭。
晚上的風輕吹過,搭上油瓶的表情,與這說不出違合的場景,簡直是陰風慘慘,隨時都像有機鬼要出來鬧一下的氣勢。
果然該去跟那群白色小童說,把這些蠟燭換成紅的嗎?
‘呃、泡嗎?’
油瓶要晃動的腦袋硬是卡了下,看不出他原本是要點頭還是搖頭,最後他還是搖頭。
‘不泡啊?那你那身衣服要記得換掉,如果有傷的話也要上藥,剛你也有聽到,一身血氣不好在吳家這亂走。’
我的目光放肆的還在油瓶身上打量,看油瓶看起來沒什麼異樣,隻是模樣有點累而已,但就不知道這樣子偷藏了多少傷沒讓我知道。
去扒了油瓶的衣服?氣勢擺在那,自己還真的沒去真幹過。
偷看油瓶換衣服?這念頭要是讓瞎子或胖子知道肯定會笑到翻,老癢大概會恨鐵不成鋼的招來一群姑娘來吧。
‘小哥你身上的傷……’
‘沒事。’油瓶答得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