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吳邪聽到一半時根本是傻了,怎也沒料到平時悶的不像話的人,會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而且剛明明看起來沒在聽他說的樣子。
吳邪的傻樣,讓張小靈一時忍不住伸手去捏吳邪的臉跟撓耳朵,就聽到瞎子還在他們身後喊著眼要瞎了,收回手前看到吳邪連耳都跟著紅了,害他有些手癢的想再碰觸。
吳邪輕咳幾聲,試著扯回沒說完的話上。‘那反噬便是現在四年一次的大潮現象,簡單說就像封印被反轉一樣,四方守城妖、城內的九家以及所有青盤,在大潮這天力量會被削弱,幾乎無力去抵抗被不斷流泄出力量的城給吸引湧至的妖怪們;不過應對大潮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無力抵抗,現在除了青盤之外,一般人都得關緊門戶,熄滅燭火、掩耳閉眼不能踏出家門一步。’
‘你現在也不能畫妖?’他開口問,連眉也跟著皺了下。
‘我?我似乎不受影響,所以還能畫。’
注視許久,沒從吳邪臉上看出說謊的神情,不過就算沒有,他在聽完之後,就決定一定要跟好吳邪,省得這人又拚過頭做出危險的事。
還是幹脆把人給打昏會比較省事?張小靈想。
像感覺到危險一樣,吳邪慢慢的往旁退縮,刻意跟張小靈的手拉出一段距離,眼神裏更是直接的防備著他。
瞧著刻意拉出的距離,張小靈眯了下眼,不甚喜歡。‘那現在能做什麼?’
‘在大群的妖來之後,將它們引入鬼道,以這方法將它們送出城。’
關於鬼道,他並沒有了解很多,頭一次還是跟著吳邪,靠著他手裏燃著的青色蠟燭,走在一條憑空出現的路,據吳邪所說,吳家手裏握了這城大半的鬼道,由那些沒人氣的白色小童來引路,如沒有它們,走在鬼道上就很容易失去方向。
所以將妖送進鬼道的確是可行的主意,但現下就直接出現個問題,要如何引那群妖進到那條路;引妖的話,張小靈立刻想起之前所看過的記憶裏,其中所刻下極深的印象,是吳邪以自身血肉引大群的銀流回到天上的月,而且這麼做時,吳邪並沒有明說,還以其他的謊話來掩飾過去。
以吳邪這種性格,現在要為這地方做出什麼犧牲的事,他可能還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怎麼引?’他決定依吳邪應答的話來思考要不要阻止,因為這裏會怎樣,對他來說真的無所謂。
‘敲鑼打鼓。’
‘放鞭炮。’
瞎子跟吳邪一人說一個,說完互視一眼便笑了,然後互嫌對方的不夠吵。
張小靈。
‘其實還有個更省時的法子,隻要像之前一樣你站出去,用你妖繪師的名號去引,不就全乖乖殺到你跟前。’
吳邪突然咳得極大聲,試圖掩蓋過瞎子說話的聲音,最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張小靈,嘴上則是在警告瞎子閉嘴。‘別說那種不靠譜的事!已經跟其他青盤說好,等妖一來,就以巨響來吸引並將妖引進鬼道。’
"聽到羅。″隨著聲音,一個小孩高的東西突然就在吳邪的身前現形。
吳邪反應很快的要退開,也因此馬上發現自己的手被握住,不僅無法抽回,還痛的有種手骨要被捏碎的感覺。
在吳邪身前的東西,看起來像石頭做成的小孩樣,穿著一件破爛的蓑衣,原本石刻出來的表情,竟詭異的咧開嘴角笑開,給人的感覺極為糟糕。
"來玩吧、來玩吧。″笑著說話,披在身上的蓑衣開始慢慢粉碎不見。
不斷重複的話全止在張小靈揮砍出的刀,毫不留情的砍碎小孩的石身像,見在地上滾的石頭腦袋還發出一點聲音,刀刃便向下一壓,直接捅穿插在地上。
張小靈拉起吳邪的手看,拔掉還留了段石手。‘忍一下。’手勁一使,捏碎還圈住吳邪手腕的東西,確定沒有傷到骨頭,便輕揉起手腕上那一圈的瘀血。
‘嘶!’吳邪抽口氣,反射性就想抽回手。
‘讓我瞧一下。’瞎子看完堆已經沒法動的石頭後,湊回來拉著吳邪的手腕,把一圈的瘀痕細細看過一便。‘這東西不太妙,知道是什麼嗎?’
‘……七人僧?’吳邪不大肯定的問,見瞎子點頭之後,吳邪無奈的把剩下的話給補完。‘每一尊都有不同的咒殺人的方式,從它蓑衣消失來看,我最近可能會衰到一種見鬼的程度。’
瞎子將他的手腕轉一個角度,指著一處皮膚那出現的衰字。
‘不過在這種日子還能遇上那種少見到不行咒殺娃兒,你的命格還真不是普通的凶險。’說到最後,瞎子是忍不住笑了。
‘靠!別一臉敬佩的說這種話。’吳邪原想去推瞎子的肩,竟沒瞄準的擦過,反害自己直接撲倒在地上。
‘這怎麼解?’張小靈麵色不好的問瞎子,還沒將撲在地上的吳邪拉起來,吳邪趴的木地板就疑似年久失修,無法承受吳邪的一撲,直接碎出一個洞來。
‘哇靠!’突然沒了地麵,吳邪整個人往洞栽,要不是張小靈在後麵抱住他的腳,他就會直接從二樓摔到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