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靈看著撲地的吳邪,想著自己剛的力氣明明隻是輕輕一推,他怎樣也沒想到吳邪會直接撲了,照平常看也隻會狼狽地往前踏一不就能站穩腳,唯一想到的可能也隻有吳邪現在真的很倒楣。‘你留在那裏麵。’
吳邪回頭看了他一眼後不理,便笑著問小動物。‘土地爺現在不在?’
‘出門了。’虎爺陸參。
‘喝花酒!’石獅天邪。
‘……嗯。’石獅地鬼。
‘那混帳!’虎爺陸貳。
‘嗷嗷嗚!’虎爺陸肆。
吳邪忍不住笑了,他隻問一句就得到五種不大一樣的答案。‘剛我有請吳家的小童去找土地爺,如果找到就會請他立刻回來,但也請你們先待在廟裏比較安全,鬼湖就交給青盤來處理。’
‘嗷?’陸肆表情跟動作像在問它的兄弟妖繪師真的沒問題嗎?
吳邪立刻收到五隻小動物懷疑的目光,不禁懷疑是不是他剛剛撲跌的太誇張,發現他要是不做點什麼表現下,這幾隻小東西肯定會繼續用身體去撲撞封住它們的壁。
‘去拿金爐裏燒剩的灰燼給我。’吳邪邊說邊起身往外走,在走出牌坊,擋住虎爺它們的壁沒擋住他時,他瞥了一眼張小靈的表情。
張小靈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可能也已經猜想到這種髒東西隻會擋下幹淨的神靈。
‘拿灰燼做什麼?’他問,看著吳邪又挖起埋著布包的地方,讓拿一堆煙灰過來的虎爺們,又嚇得炸彈開。
‘咳——’吳邪被灰撲到臉,頓時狼狽的打噴嚏跟咳嗽,用手猛揮還在飛的灰後,將掉在地上的灰燼收聚成堆,然後拆開布包。
布包的結一被扯開,黑色的穢氣立刻竄出,張小靈也馬上就聞到那作嘔的氣味,吳邪不避不閃的直接將布裏的東西丟進煙灰裏,最後拔一堆草混進去就點火焚燒。
燒出的火焰一會青綠一會又變藍,隱約還能聽見火裏傳出哀鳴,直到橙紅色的火焰出現,那種令人發毛的哭叫聲才消失。
‘好,擋住你們路的東西已經沒了。’吳邪拍掉雙手沾到的灰,起身踩散地上的黑灰。
在虎爺與石獅眼裏,吳邪剛恢複一點身為青盤樣子,就見吳邪的腳被餘燼燙到腳,正邊跳腳邊哀叫,瞬間又不怎麼可靠起來。
‘總之,我要說的是,在土地爺回來前別離開廟,外頭很危險。’吳邪抓著張小靈的手臂,才沒因為衰運而摔在地上,雖然狼狽卻又不忘警告廟裏的毛動物們。‘走吧。’
張小靈跟在後頭,順手就扶了要直接溜下階梯的吳邪。‘布包裏那是什麼骨頭?’
吳邪拍拍胸,定了神才開口說:‘嗯,是種汙穢,簡單說就是被弄得很髒的骸骨,神靈最不能接近那類的髒東西,而擅於此道的,我隻知道吳家會做,但埋在廟門口的一定不是吳家弄的,這也表示這附近有擅於操弄屍骸亡魂的施術者在。’
‘吳家會做?’這種看起來像害人的東西?
‘其實不太一樣。’吳邪看穿張小靈所想的便連忙解釋。‘吳家是體現在鬼童跟鬼道上,鬼童就是那群白色小童,是用骸骨、紙紮人還有其他一些東西加上人血,最後從鬼市招喚尚未放下執念的鬼過界附在紙紮人上,但對神靈來說鬼童也是汙穢的一種。’
‘很危險?’
‘呃、其實我很少遇著,也沒辦法跟他們硬碰,因為施術者是人,操控在手裏的則是鬼,兩者都是我沒辦法畫的。’
吳邪沒輒的口氣,張小靈是馬上就皺了眉,在吳邪解釋後,他才知道擅於此道的人在這城裏是相當少,隻有以吳家為大宗;而人一死也會馬上經鬼道進入鬼市,鬼隻要一入鬼市,想再出來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人以代價把它們招喚出來。
原來有的一點月光,忽然被遮蔽,四下便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一看,就看到上頭遊竄過大量的妖獸,看樣子是全往鬼湖的地方去,所以他們小心翼翼的往高處爬,才看清從四麵八方來的妖,全在鬼湖的上方盤旋,一層又一層,那些妖在夜裏會發亮的眼珠子,看起來像在黑雲之中有無數的星點在移動。
因為都往同個方向在繞轉,妖群的中間反出現一個圓洞,感覺上就是妖全在避開那個圓洞一樣。
或許那上頭有什麼更強大更具有威脅性的存在,所以妖群才避開那裏,也因為如此的想,吳邪正好奇的仰頭招望,張小靈就拍了身旁的人說:‘那裏有人。’
‘哪?’吳邪眯眼眯成一條線,努力的想看出什麼。
‘下麵。’他壓低吳邪的腦袋,手指著湖畔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