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說如何?我們想看看你到底養了什麼,如此一來這場交易才算公平。”
“哈哈!你果然是聰明的孩子,因為有想到這點,所以我並沒有否認跟我手上這個袋子沒有關係,或許……在我內心深處,更渴望有誰可以趕快看到這個‘藝術品’。”
神秘的黑衣男子語畢後,身子好像化成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暗影,隨樹林強勁的風搖擺而起,那樣的步伐使他成為在月光下跳著華麗舞步的舞者。
他踩踏在閃耀銀白光芒的沙地上,這片沙漠代表著孤寂,而舞者用淩亂且狂亂的生命力,在上頭添增無限的張力,背景音樂是夜中蟲鳴,突兀的存在不可能存在生命的荒土之上。
“你們就來看看吧……我並不曾將它帶出門來,在今晚,你們兩位是幸運無比的首批觀眾,這同時也是此次交易的重要籌碼,你們心中永生難忘的華麗大秀,隨著時間推移,我早晚會把它完全展現在世人麵前,如同身穿美麗且斑駁色彩衣裳的蝶。”
兩個孩子帶著緊張心情並用沉重步伐前進,他們好奇究竟是什麼物品會讓眼前的男人如此珍惜無比且感到珍貴,甚至想要花費大量心神,準備將它推舉在世人麵前,就像名藝術家籌備許久的個人展覽,準備奪取眾人目光,將永恒的美留存在眼中。
但在幾分鍾後他們卻體會到,那被殘破與凶猛美學外衣所包裹的“東西”,究竟給自己的感官帶來多大的刺激,甚至使他們全身被鬼魅緊綑般,成了地獄風景旁無法動彈的陪襯生靈。
“它是恐懼是美麗同時卻也無與倫比,就像剛孵化的幼蟲,卷動匍匐自己的小小身軀,準備一點一滴的長大……”自黑暗中蠕動,神秘出入於黃家圍牆活動門的不明物體,夜半外出的啃老青年,不斷進行居所更建的男主人,對家中事物一律不談的女主人,兩人同時為社會中不凡的職業角色,在每次改造計畫後總會再次蛻變成複雜工藝建築的迷宮,在一夜間付之一炬的火焰迷宮,疑似人為縱火的災難根源,斷岩殘壁中未燒盡的牆壁結構與始終未開啟的破窗鎖頭,無任何動靜的大門及因高溫變形深鎖的活動門,成了悲劇現場的灰黑殘景是被火舌吞噬前曾經的不破密室,靜躺信箱中的聯絡信件。
如今因為一名男孩的秘密證言下,使兩名警官對此次案件有了不同看法。
或許仍處童貞年代的說詞,不隻為這起火災添增更多異色感,更像是流傳都市間的鬼怪故事,但也因為年紀尚小的關係,使得這些說法更有真實性。
正如許多古書神紀錄,由於在知識未充足的背景下所見,任何未能理解之事物都會被包裝上怪力亂神的說法,若從科學麵相來看,這些古怪事蹟後,似乎都藏有一段一時讓人無法解釋的邏輯與原理,那樣躲藏在逆光角落的深處,有著我們需要去抽絲剝繭的寓意,等待我們發覺的龐大理論,而人們所需要經曆的是一段時間跟知識的洗禮,才能到達名為真相的尖塔。
不過,在其中一名聽聞這些祕密的警官腦中,卻也浮現了另一種假設。
可能,未必真的所有小孩都如大人們想像中單純,既然他們有無法理解的事物,大人們自然也是,當然也會跟大人一樣,想要隱瞞什麼,因為某個祕密對外人說過一個又一個謊言。
小孩或許可以利用包裹在自身外在的單純糖衣麵不改色的說謊,而大人就像被神明設定好般,認為其中毫無虛假成份,隻是他們仍未看清仍未理解罷了,如果以人性本善的立場做此解釋,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
隻是,也不能忽略小孩惡作劇層麵的心理,對於其說法都必須抱有保留態度。大人當然不能全部皆信,卻也不可全盤否認,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使用在跟小孩的應對也是可以說通的,更何況,在他麵前的這名孩子除了隱藏他人的秘密,也在隱藏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
即使此時他暴露了那陽光無法到達的深色區塊,那是否有更多我們有所不知道的祕密尚未道出?
說穿了,並非身為刑警天生就該疑神疑鬼的天職,而是身為人與生俱來的好奇與懷疑,伴隨破窗效應被感染的全身神經,一旦知道事實並非自己所想,或是有著令自己驚奇、無法接受的另一麵,信任瞬間就會全盤崩解,對方在自己的內心已經放入考察的防衛線,不管是大人或小孩都是如此。這名刑警認為,眼前名為吳邪的男孩並不單純,隻是他所說的一切卻也並非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