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繼誠點點頭,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咖啡,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田美茹繼續補妝。
田美茹從鏡中望著徐繼誠,兩人眼神交流,不言而喻。
最後一場戲,是和王世博的對手戲,由於不是什麼重頭戲,所以很順利地完成了。
導演喊著收工,工作人員紛紛開始收拾東西。
田美茹穿過工作人員準備上樓,卻在樓梯間碰見了阮鹹。
阮鹹擋在她麵前,絲毫沒有讓她過去的意思。
田美茹抬頭看了看他,心裏又驚又喜。
“阮總,有事嗎?”她微笑著問。她的心裏是期待著阮鹹來阻攔她的,他不讓自己陷入這種潛規則中,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為了名利而泥足深陷,那麼至少證明自己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你和徐繼誠在一起了?”阮鹹嚴肅地問。
她點點頭。
“你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當然知道。”
阮鹹隻是望著她,不說話了。
田美茹盯著他的臉,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她以為他會生氣、會憤怒,甚至會罵自己貪慕虛榮、不知自愛,以為他會義憤填膺地教訓自己。然而她如此認真地看著,卻什麼也沒有等到。
阮鹹隻是淡淡地笑笑,說:“好吧,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我祝你好運。”
“謝謝。”田美茹臉上笑著,心底卻抑製不住的失落。他終究,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陌生人吧,甚至連普通朋友都不是。她是否貪慕虛榮、是否不知自愛,都與他沒有關係,他並不關心,自然也不會幹涉。
他們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田美茹知道,自己真的錯過他了。
夕陽西下,阮鹹送唐心畫回家。
車開一路堵一路,正如阮鹹的心情。雖然他對田美茹並沒有什麼感情,對娛樂圈的這種事也是見怪不怪了,但是明目張膽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還是頭一遭,讓他不能不糟心。
因為遲姍姍給他的傷疤,他對這種潛規則的事總是特別的深惡痛絕,雖然他也知道,這種事總不會少。
“還在想田美茹的事?”唐心畫了然地開口。
阮鹹一驚,“你怎麼知道?”
“那個田美茹喜歡你對不對?”
“額……怎麼會……她要是喜歡我,又怎麼會和別人在一起?”阮鹹磕巴道。
“在一起不一定就喜歡,有時候喜歡卻不能在一起,這也是常有的事。”唐心畫老氣橫秋地說。
阮鹹看了她一眼,挑眉道:“那你和我?”
“我們是兩情相悅,跟他們這些亂糟糟的可不一樣。”
阮鹹忍不住笑出來,“兩情相悅?說得好。”
“我和你在一起,隻是因為看上了你這個人,不圖你什麼東西。”唐心畫望著阮鹹的側臉,認真地說。
阮鹹回望一眼,微笑道:“我也是。”
終於到了唐心畫家樓下,阮鹹卻沒有上車離開的意思,唐心畫疑惑地看著他。
“怎麼?想去我家坐坐?”唐心畫笑道。
“我都請你去我家了,你也該禮尚往來。”
唐心畫有些不情願。
阮鹹看她麵露難色,不解地說:“怎麼?不歡迎我?”
唐心畫支支吾吾。
阮鹹沒有理會她,自己進樓上了電梯。
唐心畫隻好慢吞吞跟上來,猶猶豫豫地按了電梯。
進了唐心畫的家,阮鹹終於明白她為什麼不願意自己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家。
除了客廳還是整整齊齊的,她的房間……
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小小的臥室裏,一張雙人床,半邊是衣服,半邊是被子;寫字台上,堆滿了護膚品、書本、零食,隻有角落裏勉強放下一台筆記本電腦;椅子的靠背上搭著五六件不同款式的衣服和短褲;地上散落著許多纏繞在一起的長頭發,在白色的地磚上格外刺眼……
阮鹹目瞪口呆。
唐心畫無地自容。
“嘖嘖,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高一方穿著一身粉紅小豬的睡衣站在客廳裏望著門口的兩個人說道。
阮鹹和唐心畫一起回頭。
高一方扭了幾下,坐在了客廳的木質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邊嘬了嘬。
“阮總,來喝杯茶啊。”
阮鹹愣了愣,還是決定先去客廳喝杯茶冷靜一下。
唐心畫無奈,隻好關上門,跟著坐在了客廳。
高一方打量了他一會,又打量了唐心畫一會,兩個人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像是丈母娘相女婿的架勢,兩個人都膽戰心驚地等著他開口。
隻見他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將茶杯放在茶幾上,開口說:“睡了?”
阮鹹一愣,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唐心畫立刻上去抽了他胳膊一下,“流氓!”
高一方立馬炸了,指著唐心畫的鼻子開啟戰鬥模式:“我流氓?是誰夜不歸宿?是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還不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竟然說我流氓?唐心畫你怎麼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