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跟著劉青在旁邊圍觀，看著大漢左右開弓把白晶的臉打的五星紅旗似得，最後人家打完了上車走了，劉青才慢悠悠過去：“沒死吧？”
“哼，這胖子死定了！看我叫人去！”白晶氣咻咻接過我給的紙巾，鼻血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劉青雙手環抱胸前，不動聲色。
我都替這哥們可憐的慌，正想勸一句給他台階下，卻被劉青手肘戳了下肋骨。
她戳的蠻狠的，現在的我沒有記憶中那般神勇體質，疼的呲牙咧嘴險些尖叫出來！
白晶見沒人攔著自己，拿著手機顫抖起來，好一陣子才裝模作樣播出個號去，雖然聲音很低但我們都聽得見他的話：爸，媽，有人欺負我！快叫我大舅他們來……
我真憋不住了，笑了；劉青也笑了。我們兩人沒忍心繼續讓他難堪，趕緊上了車。
看到我們上車那孩子終於不用憋得那麼難受了，從車窗瞄他一眼隻見其雙腿叉開坐地上哭的很奔放。
“你也太損了吧？”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看看駕駛車子的劉青：“就這麼不願意跟相親對象好好聊聊？起碼也是你親戚介紹的，應該給點麵子啊……”
“給點麵子？我沒殺了他就夠給我大姑麵子了！”劉青氣鼓鼓的瞪我一眼：“別誠心惡心我警告你小子，姐們我煩著呢！”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很開心。
雖然回到單位人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但我毫不介意照例跟人打招呼，微笑。
“喂，譚琛……你哪裏得罪王芳了？”人群中的徐強勉強對我笑笑，環顧左右小心翼翼問道。
“啊？沒有啊……”我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搞得眾人皆知，說實話王芳今天做的事很不地道。
徐強壓低聲音：“那小蹄子四處說你壞話呢！你住精神病院的事兒怎麼也跟他說了？糊塗啊！這種事咱們兄弟幾個知道還好不會亂說亂琢磨，外人聽了不定怎麼給你瞎傳呢！”
我低頭不語，徐強繼續往下說：“知道嗎？今天下午一上班王芳就四處跟人說，你神經病沒好利索！這下好了，你住院得病的事情都知道了！大家都有點怕你。”
“怕就怕吧！”我有點煩了，反正跟其他人沒什麼交情，關鍵時刻還是看這幾個哥們。
“你好好琢磨琢磨，晚上一塊聚聚！”徐強說罷對我揮揮手：“對了，剛才去找你你沒在辦公室，有新案子的證物需要簽收！我見你沒在就給你放桌上了！”
“我去，你怎麼又這樣……”
不是我雞婆，而是證物簽收製度十分嚴格，按理說證物處的人不在絕對不能把證據就那樣放在桌上就走，這是大忌！
因為一旦證據有什麼閃失，雙方都說不清楚了。
“嘿嘿，我你還不放心嘛？沒什麼大事，就一起奇怪偷渡失蹤案件。”徐強訕笑著對我揮揮手，扭頭就走。
我歎口氣打開辦公室的門，熟悉的福爾馬林味道中夾雜著一絲血腥。
作為搞證物的已經有一些職業直覺，看來所謂的簡單證物肯定帶血！
不出所料證物是一把長長的鐵鍬，最樸素最簡單的那種，一般春季裏象征性的植樹活動，領導們都會拿著這種鐵鍬鏟幾下土，表示身體力行親自奮戰在第一線。
據說其他單位領導特別是一些女幹部都鞋上套著塑料袋塑料膜，這一點我們張局長還是比較質樸的，人家起碼自己獨自挖坑種上一棵樹。倒是其他中層幹部沒幾下就累的氣喘如牛臉色蠟黃。
如此之長的證據一定很占空間。我有點想罵人：就不會把多餘的地方去掉嗎？留著鐵鍬頭不就好了？